“真是太可笑了,我明明想要输给他……偏偏这回是我赢了!我本来都已经想好了,等自来也回来,如果他敢嘲笑我的话,我要怎么收拾他……我本来全都想好了!”
“二爷爷,为什么明明赌赢了,我也不能高兴呢?”
她被搂进了一个久违的、坚实的怀抱之中,不管多么难过,长辈的怀抱还是像避风港一般,牢牢为她抵挡住了人世的风雨。
“因为人生,是不能拿来打赌的,小纲。人生起落乃是天意,并非人力可以左右一切。”扉间的声音谆谆响在耳边,纲手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只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幼时,偎依在两位祖父身边,无忧无虑的时光。但时间终不可倒流。
“往前走吧,只要还有人记得自来也的意志,只要有人还走在他的路上,那他的生命,就谈不上结束。”
“……所以,往前走吧,小纲。”
而另一边,佐助把一树拉进了屋子,拿袖子给他擦了擦眼泪。一树抽泣着,还想往他怀里蹭,但被佐助伸手按住了额头,两只手像划桨一般努力了一番,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弃了。
“你不会又当着大家的面给长门说好话了吧?”佐助想了想,总觉得这完全是他做得出来的事,一树本来还有点恹恹的,闻言却差点没跳起来:“我没有!虽然我是很想说……但鸣人他,已经很难过了,我不想这个时候和他吵架。”
“长门是谁?”鼬在一边问道,也伸手摸了摸一树的头。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一树并没有反抗,反而噙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看了看他——被他这样一看,鼬心头一软,尝试着朝他张开手,一树立刻就舍弃了佐助,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不要纵容他撒娇,越惯着他他就越觉得自己委屈。”佐助沉声说道,即使是对自己的孩子面麻,他也是更严厉一些的那个父亲,更别提对一树了。鼬却在他身上看到了昔日富岳教育他们兄弟的影子,因此只是笑了笑,护着一树说道:“好啦,佐助,他还小嘛。”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溺爱我呢?”佐助阴阳怪气的说道。虽然在外人面前,他一向坚决维护自家哥哥,但在只有家人在的时候,他也会展露出和鼬不太对付的一面。
果不其然,鼬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不过很快,他就舒缓了眉目,轻声说道:“佐助,原谅我吧,就是因为对你没办法溺爱,所以我才更舍不得对一树严厉啊。”
佐助:“……”可恶,被他打败了。
“……长门就是佩恩,也是你们晓明面上的首领,虽然实际上掌控一切的是带土。”他别扭的转移了话题。“他和小南其实都是自来也的弟子,也就是鸣人的……师兄和师姐,虽然,他的确是想毁灭木叶,但,那也是有原因的。”
“长门是很痛苦的!是木叶先让他失去了家人和弥彦啊!”这个时候,鼬怀里的一树也开口说道。他还记得在雨之国的时候,长门如何崩溃的询问柱间:所以,在你们眼里,我的人生根本毫无意义,是吗?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像被蜘蛛抓住的蝴蝶呢?因为被黏在了命运织就的网上,不管怎么挣扎,都不过是别人手下的一颗棋子……想到那个时候,从他身上迸发的那种惊人的痛苦,一树觉得很难过。
“杀了自来也大人,一定不会给他带来快乐,不如说,只会让他在痛苦的深渊中越沉越深的……”这样的话,决不能在失去自来也的纲手面前吐露,所以之前一树一个字也没说,但是此时此刻,在佐助包容一切的注视下,他坦白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如果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能够制止他的行动就好了,自来也大人的理想终有一天会实现……要是有人能把这件事传达给他,那该多好啊。”
望着他担忧的湛蓝眼眸,在那个霎那间,鼬忽然明白了什么。
鸣人和佐助,未来的他们,居然养出了一个心如琉璃般澄澈的孩子。佐助并没有对他灌输自己灭族的仇恨,所以他之前哪怕中了自己的月读,顶多也只是抱怨“鼬大人不喜欢我了”,现在还可以理所当然的偎依在他的怀里;鸣人也没有向他诉说失去自来也的愤怒和痛苦,所以他甚至能站在凶手弥彦的角度看待事情,能为对方的痛苦而痛苦。在他眼里,这该是个多么可爱,多么温柔的世界啊。
他下意识的抱紧了一树,感觉自己对未来的期待在逐渐加深——尽管有着种种痛苦的过去,仇恨的确终结在了他们这一代,一树并没有背负他们任何人的仇怨,只是走在自己的道路上。
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期待的全部了。
“想要传递给他的话,你不是可以做到吗?”虽然注意到了鼬有些异常的神色,但佐助并没有太在意,反正他是不可能伤害一树的。他只是指了指一树的眼睛,对他说道:“你的万花筒写轮眼,现在正是需要多用的时候,等鸣人出发去收拾长门的时候,叫他带你一起去好了。”
“诶,可以吗?!”一树握紧了拳头,虽然才在鼬面前惨遭滑铁卢,因为对视吃了一发冷冰冰的月读,但是,他对自己的瞳术,还是有信心的!
“可以。”虽然永恒万花筒的瞳力不如轮回眼,瞳术完全可能对长门无效,不过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