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安室透想不到其他任何可能了。
一个令人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桑格利亚神色冰冷地点了点头,突然之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找到了一张手写的纸条。
“小羽,这件事件牵扯到了我们两个人,你又让我如何作壁上观,成为这个故事中的局外人呢?”
“你已经保护了我那么多年了,现在是时候该我来保护你了。”
白发青年看着上面的字迹,看着床边放好的美瞳,沉默了下来。
而安室透则从之前一连串的冲击之中回过了神,哪怕看到早见川的纸条,也比一旁低着头的桑格利亚先恢复了冷静。
他把美瞳塞到了桑格利亚手中,快速说道:“这里有不少朗姆的人,易容还不能卸掉,你先带上美瞳。”
“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你们换回来,都不能被他们先察觉到异常。”
“你们有没有可以联络的方式,如果早见坚持,我们……”
而这时,突然响起的一声鸣笛和邮轮微微移动的感觉,打断了他们的商议,也让一种惊惶迅速弥漫到整个房间。
“邮轮……已经开了?”
“啊,邮轮开了。”
*
房间内,检查过周围的安室透和桑格利亚相对而坐,神色凝重。
“早见现在用你的身份上了邮轮,必定会见到琴酒,你有和他说过你们相处的方式吗?”
安室透眉头紧皱,早见川熟悉的是曾经的、在他面前的幼驯染,而不是在组织中的桑格利亚,哪怕自己和桑格利亚有过相处,也见过他和琴酒交谈的样子,也不敢保证不露端倪,早见川会没有问题吗?
“我们聊的时候,他有问过我,我当时不知他为何谈及那些,但也简单说了说,小川随机应变能力应该没有问题,但我担心的不是这件事。“
安室透看着对面人越来越浓烈的不安,也意识到了其中更关键的东西。
他们所布置的计划虽然考虑到了许多方面,但谁都无法说一句完全周密,因为谁也不知道具体实行中会面对什么样的突发情况,甚至许多调整都要现场进行,在此之前再多的筹谋,也只不过是针对于可能性进行的安排而已。
而整个过程中安室透、早见川与桑格利亚是承担压力最大的三方。
因为一旦进入公海,四周环海毫无退却的余地,对于早见川和安室透来说,为了不引起朗姆的怀疑,他们即便派遣直升机与航船,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能快速赶来,也就意味着他们在短时间内要孤军奋战。
这中间时间无论是打击敌人或是保护自身的安全,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挑战。
但对于桑格利亚来说,原本他需要承担的是到达之前应付众多的组织成员、面对多疑果决的琴酒而不暴露的压力,是干掉朗姆处理现场而不留下任何话柄线索的任务要求。
但是现在代替他过去的是早见川,是并不满足于此的早见川。
无论是出于身为警方覆灭组织的责任,还是个人解救挚友的心愿,既然知道了桑格利亚会在今天面见组织Boss,那么早见川几乎是百分之八十会趁此机会动手。
因为他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因为他知道原本为了对付朗姆,FBI与公安都安排了大量人手,完全可以调转方向直捣黄龙。
可相应的,琴酒多疑狠毒,一旦令他发现有人进攻,必定逐个怀疑,早见川未必能够逃过被琴酒试探甚至攻击的重压。
这个过程中,他们作为暗处不被防备的一方,只需要正常行动就可以,但是深入其中的早见川呢?
哪怕他们行动及时,哪怕桑格利亚提前与他说过一些相关的内容,他能够在那个时刻洗脱自己的嫌疑,脱离人群与他们汇合吗,他能保护住自己不受伤害吗?
甚至……
如果组织发现有人进攻,选择先行转移Boss,早见川会不会宁愿先暴露身份,也要杀掉组织Boss呢?
安室透倏忽间明白了早见川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会告诉你们,我是认真的。”
——“用我的性命做赌注。”
他想用自己的生命给他们一个正确的地址。
他想用自己的性命铺好一条哪怕同归于尽的路。
“早见……”
可是眼前之人接下来的话让安室透意识到,远不止如此。
那个人无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疲惫地滑坐在了地上,声音干涩地问他,“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有面见那个人的权限吗?”
“因为我是唯一成功的实验品。”
“因为我的新鲜的血,是上好的调配药引。”
安室透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他的未尽之语。
我担心的不是这些,不是混乱战斗开始后,他能否安全隐藏身份,能否撑到我们成功掌控情况的时间,而是在这之前,在抽血为组织Boss制药那一刻,在那完全不同的血液之下,他如何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