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约28个小时的抓捕行动终于结束了。
案件真相也在25日上午随着浮出水面了, 不过凶手并不是神野绘枝的父亲,而是埋藏在那份旧案记录中的, 不起眼的, 一个如果神野绘枝还活着,与她年纪相当的年轻人。
“我很愧疚。”那个叫小松人一直在说这样一句话。
小松坐在审讯室里,有一种哀伤与释然,“我明明看到了他们在伤害绘枝, 但是却因为懦弱站在门后, 连挪动一步都不敢。”
“每天每天, 我都活在悔恨之中。”
“为什么我没有能救下绘枝, 为什么我没能保护好她, 为什么我不能帮助她。”
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小动物般的透彻,又有一种经年岁月的疲惫,“没有担当的喜欢, 什么都不是。”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这是案件的真相呢,是的。
它的到来令人振奋吗,也许吧。
因为对于许多人来说,比起振奋, 那份从繁忙中突然抽离的骤然松懈感, 以及这份松懈感带来的空寂,与即将面对内情时的不忍,更加令人沉重。
事情的大概情况, 其实在那些线索之下,他们就已经猜出了大半,也因此他们谁都没有参与这次的审讯。
早见川走出来看着坐在椅子上发愣垂头不语的二人, 轻轻敲了敲玻璃, 将口供递了过去。
当年原本在东京上学的船本聪太, 先在学校与同学斗殴被记过,后在重要的合作场合出言不逊,被他的母亲船本太太办了休学,送到了大阪的外祖家,一为散心,二也位躲一躲周围人的视线。
船本聪太来到大阪之后,进入了大阪市里比野中学就读,但这场入学本就只是为了暂避风头以借读方式存在,所以他并没有加入学籍,学生档案上根本就没有这段记录。
而也是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同在这所中学就读的东马太郎与石井贵人以及在另一所公立中学就读的津崎大助。
津崎大助原本就是一个崇尚暴力的不良少年,经常靠勒索弱小的学生,在更强大的学生面前讨好而往来,船本聪太来到大阪之后,花钱依旧大手大脚,自然吸引了他的视线。
东马太郎与石井贵人也只是表面好学生,实际上耽于玩乐,几人一拍即合,只不过他们三人经常在校内需要维持良好学生的形象躲避父母,有一些事具体需要交给津崎大助去做,而津崎大助也乐于引三人玩乐,以从他们手里套出更多钱来,所以学校里不少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真实样貌。
当时的比野中学隔壁就是私立女子池花中学,也就是神野绘枝所上的中学。
当年神野绘枝是池花中学最漂亮的女孩子,满足所有男生对于初恋的描绘,美丽、温柔、干净、纯粹。
美好自然会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可惜世界并没有让她的美好继续。因为关注着她的,有不愿意打扰她的凶手,也有一次次干扰她的渣滓。
比如船本聪太,东马太郎与石井贵人。
唯一不是出于感情原因的津崎大助,也是一个虽然无所谓,但乐于和他们一起看热闹的混沌之人。
一次几个人将放学后落单的神野绘枝带到了一件废弃屋中,想要施以暴行,可神野绘枝虽然外表温柔,但实际性格刚烈,逃走未果后,她狠狠咬了禁锢着自己的津崎大助的小臂,趁机撞到墙上自尽了。
“当年那件事情出来之后,船本聪太出钱让三人改口供,称他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件事情,当时在现场的只有另外三个人,并迅速回到东京,转学之后继续读书。
而另外两个死者,东马太郎与石井贵人拿到了船本聪太给的钱,之后也陆续搬家转学,只有津崎大助因为祖母身体不好,而且也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依旧留在了天王寺区,直到高中毕业之后才搬到了西城区。”
“为什么……”
“为什么?”
“你们应该知道的。”又一次的问题与答案相同,仿佛时间倒流,他们回到了讨论上一个问题的时候,然而这次带有疑问语气的双方却微妙的颠倒了。
早见川看着外面的天空,语气含着似有若无的讥讽,“性侵未遂和性侵成功在法律定刑上是两个概念,犯人主动杀死受害者和受害者不堪受辱主动自尽是两个概念,成年和未成年又是两个概念。”
“当年三个人谁都没有满14岁。”早见川一锤定音地说道。
“而且当初神野绘枝死亡之后,船本聪太也就第一时间打给了船本家的律师,并按照他的要求打扫了现场,现场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脚印。”
“其余三个人也按照律师的说法调整了言辞,所以在警察来到现场之后,他们见到的只是痛哭流涕的三人以及‘只是想吓唬吓唬神野同学,没有想做别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口供。”
“唯一见到了过程的凶手小松,也因为紧张,证词被律师抓到了错漏,判定为说谎,作伪证。”
“哈,经验丰富的,精通话术的律师。”服部平次嗤笑了一声,翻着那薄薄的,记录了几个人一声的纸,“难怪了,如果不是那位律师几年前因胃癌去世,恐怕这次的死者又要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