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号”游轮,短短两天内,焕然一新。
花花绿绿的装饰尽被拆除,颜色也变为透彻而恢弘的蓝白,仿佛要航向远天。
看着被重新装扮过的邮轮,沈夜默然不语。
这才是记忆中,沈天设计出来的“黎明号”的样子。
可惜,逝者已永远都看不到了。
军靴重重的踏在甲板上,发出沉闷声响,任军沉默的跟在沈夜后侧,看着他的背影,眼中尽是崇敬与慨叹。
十年戎马,本以为先生终于能回到故里,跟家人重逢。
却不想,时光不待,终究还是物是人非。
“‘黎明号’……”
这时,码头上。
整个苏省,不过苏南苏北,两大重地。
此时,这两个重地的首领,却尽数等候在了邮轮下方!
“陈老哥,上面这位,你可知道什么内幕?”
“唉,王老弟,我能知道什么?还是韩鹏上报,我才得到的消息。”
两大首领,站在队列前方,这两个在整个苏省都位高权重之人,却罕见的,都不约而同,面露胆惴之色。
陈建南听罢,暗暗叹息:“如果真是位先生,莅临苏省,那可真是了不得……”
苏省,这是要变天啊?
王司军军也激动点头,说道:“华夏不过就六位先生,我一直想求见而不得,现在这位前辈来
到苏省,终于可以瞻仰一下,这位先生至高者的风采了!”
说着,向上眺望,仿佛要就此,看清邮轮上那位的样貌。
他们都在心中默认,邮轮上的那位,想必是一位极有威势的花甲老人,有谈笑间,谋退千军之气势。
“我们贸然前来,是不是不妥?”
等了一会,陈建南又忍不住问。
上面久不召见,令人不安。
王司军也犹豫道:“但知道长官在此,却不来拜访,岂不是更不恭敬?”
“等!”
最终,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寂静的码头上,军车远停,却无人敢靠近。
只有两人并一众部下,等在风中,只等着沈夜的召见。
突然,沉重的靴子踩地声,从舷梯上传来。
任军凌厉的眼神,看向当头的陈建南王司军二人,那气魄十足的目光,登时看得这惯为人上的两人,额头直冒冷汗。
“二位,先生有请。”
没有看两人后面的部下,他淡淡开口,只点了这两个人。
陈建南和王司军,却大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至少那位先生,愿意见他们!
忙快步跟上,终于踏上了,这看起来颇为神秘的邮轮。
甲板上,一道身影,背对着他们。
这身影之挺拔轩昂,宛若孤松,背负双手,更有直面千军之势!
仅仅站着,就让两人的眼神,不由自主落在了那端。
“属下,拜见先生!”
莫名巨大的压力下,陈建南与王司军,目不敢斜视,同时出声。
张望着,想看这位传说中的先生,这至高无上的六人之一,究竟是何等的风采。
但先于面孔,一道年轻的声音,却率先响起。
“人带来了?”
低沉却仍难掩年轻的嗓音,让陈建南王司军的表情,迅速呆滞。
这道身影,终于转将过来。刺目阳光下,那道年轻而俊美的面孔,更宛如雕刻而成,透出希腊雕塑般,一股直慑人心的气魄!
年轻,锋芒,气盛!
宽阔笔挺的肩侧,几颗星芒,仿佛可与天日同辉。
“这是……先生!”
无比震撼的话,险些脱口而出。
两人,可能活了半辈子,都没有此刻之震撼。
或者说,魔幻。
这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是一位先生?
王司军蓦然,想起了一个他曾经斥之为荒谬的传闻。
传说,六位先生之首,最为神秘莫测。
见过他的人,最少,而他的年纪,最小!
王司军对此,嗤之以鼻。对这些没见过的大人物,许多人,就爱不负责任的神化他们。再年轻,爬到了这等位置上,还能不到四十?
还有人说那位才二三十岁,简直
荒谬。
直到今天……
他这张老脸,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打的啪啪作响。
当世之中,竟然真有如此年轻之将,可以封王!
半辈子笃信唯物主义的王司军,陡然陷入一个荒谬绝伦的怀疑中。
他面前这位,真的是人?
“你是韩鹏的上属?”
这时,那位无比年轻的先生,终于开口。
看着这两个少说比他大一旬的男人,沈夜面色,仍旧波澜不惊。
王司军忙站出一步,回道:“正是,先生还要人的话,请尽管吩咐,我马上派手下的人……”
“不必了,我不喜欢带太多人。”
淡淡摆手,沈夜沉吟道:“不过,你们来的正好,苏北的杭湖疗养院,你们应该熟悉,我亲人在那里,你们多加照看。”
王司军忙惶恐的点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