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再装傻充愣,也要有个限度。凑热闹可以,火烧到自家,可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每个人注意的地方都不同,各位长老在意的地方便更不是这里了:
“小姬,你到底是在说的什么话!魔书跟我锻体门又有什么关系??你知道这是多大的罪名吗??真是把宗门往火坑里推也不足惜!你眼里还有没有锻体门!”
“你现在说这个,不会是想借此来做什么吧。”
“真是不识大体……不分黑白……不够懂事……不知轻重……”
就算的确如此,也千不该万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别人都是想尽办法将自己宗门撇清关系,她倒好,还非要扯上关系,真是愚蠢的不可理喻!
从十位长老出奇一致地选择裘丹裘卓便能看出,他们虽然大体原因是放不下自己手中的权势,但在这方面还是很笃定的。一切,以宗门□□为准,一切,以宗门利益为先。不求多么建功立业,只求平稳度过,而这平稳之下踩着多少人的血泪,踏着多少人的情感,他们不关心,也不会看到。
军令无情,门令无情,一切为宗门服务。只要适应,不得改变。情感,是最不需要考虑的东西。
就算姬融雪说的是对的,但若是对锻体门不利,那便是错的!
根深蒂固的做法,根深蒂固的思想,如望不到尽头的城墙,铺天盖地向众人倒来。你敲碎一道瓦,打破一个洞,可墙外还是墙,层层叠叠,无济于事,令人难以呼吸。
姬融雪眼神渐冷。
而突出重围的唯一办法,便是直接推倒它!
云闲最后在殿内兜了一圈,仍是无功而返。可她余光掠过,主座之上的南荣红,笑意却越来越大了。
云闲从不会觉得别人笑开了不好看。即使再不好看的人,开心笑着的时候,动人的感染力便会流露出来,不会有人去斥责一个人笑得太开心而不完美;但南荣红这般笑意,却显得怪异诡谲异常,一点都看不出开心的神情,唇角僵硬扯开,因太过干燥都爆出血皮。
长老们在下面高谈阔论,她无声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异状陡生,室内一片寂静,一旁的裘卓和裘丹都彻底愣住了。
这是怎么了?!
他们从未见过母亲如此“不端庄”的模样!!这是,中邪了?!
“姬融雪。”南荣红停下,慢慢问道:“你觉得他们说的对吗?”
姬融雪的眉缓缓沉了下来。
空气内一片沉寂,她没有回答,只是莫名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脊背霎时生寒。她缓缓提起体内灵气,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雌狮。
“母亲,你怎么了……”裘卓上前,不着痕迹地遮挡掉众人目光,低声道:“有什么话不能之后再说??忍忍不行吗?”
云闲一顿,从这浮光掠影的一句话中咂摸出来些异样味道来。
忍。忍什么?她忍了什么?
南荣红像是看不见自己面前之人般,又冷静地问:“你觉得他们说的对吗?你觉得他们说的很对吧!对不对?回答我!!”
众人大惊,姬融雪敏锐道:“你在问谁?!”
下一瞬间,云闲猛然起身,朝还呆着的众人道:“快走!!!”
研墨门的人真是个活体杠精,这时候还不忘抬杠:“你什么意思?为什么独独叫我们走?你自己不走要留下来,是有什么好处,是有什么企图……啊!!”
云闲没耐心等他说完,一脚踹出,将其踢出了殿外。
那人翻滚几圈,一头栽进了雪地里。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问我我问谁?!我的天,这外面冰天雪地的,竟然比殿里头要暖和!”
“哟,反应挺快啊?”江奉天将酒葫芦放好,腰间的佩刀出鞘,惊诧道:“你也察觉到了?”
“废话!”云闲崩溃道:“能不察觉到吗!这地面已经开始动了!!”
她话音落下,整个大殿就开始剧烈震颤,殿顶尘土簌簌掉落,席面上本就没怎么动的菜肴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尘土。裘卓和裘丹站在高台之上,虽仍不知发生了什么,果断道:
“内门弟子,速速护送宾客出殿!”
“去雪亭阵!二长老,麻烦你开启阵法!”
混乱中,南荣红依旧端坐在位席上,几个长老去架她,竟然都没架住。
“搞什么啊?!”裘丹矢口道:“母亲!!你疯了吗?!!”
“……”姬融雪似乎对现在的状况产生了一丝茫然,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冷声问:“武器都放在哪里?”
“镜湖旁的石阵里!”裘卓道:“他们若是能到达雪亭阵,就在不远处,会拿到的!”
“让他们分散开,不要按照门派聚在一起!”姬融雪果断道:“实力强的带弱的,把武器还给他们!”
“姬融雪,你也疯了吧?!”裘丹怒道:“宾客是特意邀请来的,难不成你还要他们亲身作战?这让我们的脸面往哪里搁?!!”
“是你特意邀请的,不是我特意邀请的。你觉得自己的脸面很值钱,这才是全天下最大的误解。”姬融雪冷冷看他一眼,道:“让他们做好准备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