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挂了希尔芙的通讯,一头埋进了枕头里。
他一边想着: “完了完了。”一边想着: “天亡我也。”最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蹑手蹑脚的摸到上了上将门前。
艾尔文不愿意结婚,曲夏是知道的,不然就凭上将的权势,就算是二婚,也多得是雄虫大献殷勤,现在他完全没有经过上将本人同意,就那么突兀的一申请,艾尔文肯定会觉得冒犯。如果艾尔文因为这件事,觉得曲夏和其他雄虫一样,是个不尊重个人意愿,强取豪夺的渣虫,那……
曲夏:QAQ
他才不要被讨厌!
曲夏蹲在上将门前,也不知道上将看没看见消息,心中忐忑,也不敢直接敲门,便将耳朵贴上去,悄咪咪地听里面的动静。
卧室里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临近睡眠时间,艾尔文应该在洗澡。
曲夏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他想在艾尔文看见邮件前解释清楚,但又觉得留在门口等别人洗澡出来很变态,就这么怔怔在在门口,表情一会儿羞涩一会儿懵逼,神游万里。然后他就这么发着呆,被艾尔文一把拉了进去。上将耳聪目明,雄虫的小动作他一清二楚,对方在他门前徘徊不去,鬼鬼祟祟,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曲夏:“诶诶诶!”
他被拉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艾尔文怀里,连忙刹住步伐,低眉敛目,立直站好,一副乖巧的样子。
艾尔文松松垮垮的睡衣披在身上,手中拿着浴巾,发丝还在往下滴水,将衣料濡湿了一片,他有点无奈的看着曲夏:“这么晚了不睡觉,怎么了吗?”曲夏用余光看他的脸色,见艾尔文神色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暗暗松了一口气,怂怂道:“没什么,就是……嗯,就是睡不着。”
他还是没胆子说匹配的事情。
艾尔文将浴巾随手挂在旁边,问:“下午吓到了?”
亲王那时正在信息素紊乱,表情狰狞可怖,加上放肆狂笑,确实有些吓人。曲夏点头如捣蒜: “嗯嗯。”
他其实不怕这个,以前看陪师兄师姐看生化危机什么的,再狰狞的表情都见过了,但是心虚之下,也只有这个理由了。艾尔文微微叹气,问: “那今晚要和我睡吗?”
曲夏: “嗯嗯……嗯?”
他的音量陡然提高,漂亮的眼腈瞪圆,像是鹿的眼睛。
“什……什么?”
艾尔文似乎没注意到雄虫的窘迫,他径直走进房间,拉开了松软的被子,然后坐了上去,仰头看向雄虫,问: “害怕的话,要和我一起睡吗?”半干不干的睡衣贴在身上,勾勒出腰线和腹肌的形状,银灰色的长发垂坠下来,暗青色的眼睛略带笑意……曲夏微微咬了咬下唇。
他顺应本心:“……要。”
雄虫挨挨蹭躇,从床沿爬了上来,规规矩矩地占据了床榻的一角,窝着不动了。
艾尔文熄了灯,拉好被子,也躺了下来,他和雄虫各自睡在床的一边,没有任何肢体接触。曲夏将脸埋在被子里,心如擂鼓。怎么可能睡得着嘛!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身边的上将一动不动,呼吸均匀,似乎很快进入了沉眠,曲夏心中天人交战,微微往那边蹭了蹭。他伸手抓住了艾尔文的衣摆。
上将没有反应。
曲夏等了半分钟,又往那边蹭了蹭,这回,他摸到了上将的手臂。上将还是没有动作。
在无边的黑暗里,曲夏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接着往旁边靠,整个人贴了上去,然后满足的蹭了蹭。暖的。
曲夏毫无所觉,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已经停住了。上将摒住了呼吸。
他的胆子越来越大,甚至伸手整个横抱了过去,曲夏连明早的解释都想好了,就说他睡姿差控制不住自己,反正艾尔文也可能因为这个发脾气。
但是夜幕中,上将扣住了他的手。
艾尔文浅浅地叹息一声,引着曲夏的手往上,摸到了睡衣的扣子,他慢条斯理的解开,露出锁骨和大片的胸膛,曲夏的手颤抖两下,呼吸陡然急促,而后猛地把手抽了出来。他哐当一下往后缩,背抵着床头,手颤颤巍巍的指向艾尔文: “你你你……”
明明是他先色胆包天,现在却像个被轻薄了的良家妇女。
艾尔文偏过脸看他,月光照在俊挺的眉峰,略有些无奈的问:“你不是已经提交了强制申请吗?”
契约已成,有婚姻之名,解个扣子而已,何必如此?
曲夏:“我我我……”
他又怂又弱,心中那点阴私被挑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张了张嘴,憋出来一句: “我我我我点错了。”
艾尔文一顿,喜怒难辩,重复道:“点错了?”
曲夏都快从床上掉下去了,他欲哭无泪: “对对对,点错了,对不起啊上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半点通迫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我去向匹配主脑提交申请,主脑不同意我去找雄保会……如果你不愿意
的话,我……”
他实在太害怕被艾尔文以为是那种不顾他人意愿,霸王硬上弓的雄虫了,当下小鸡啄米一般保证,话都说不利索了。艾尔文又叹了一口气。
曲夏误以为是他不信,当下五指并拢,指天发誓: “我保证,我没有半点不尊重你的意思,如果我有,那就唔唔唔!”
上将压了上来。
他本就比曲夏高上不少,此时撑着床头,将雄虫整个困在阴影下,意外地具有压迫感。艾尔文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说话却依旧平缓镇定,他说: “我没有不愿意。”曲夏碎碎念:“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任何……啊?”、艾尔文重复: “我没有不愿意。”
他拉起战战兢兢的雄虫,将他的手指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