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姐写下的几个名字里,有不少一看就是男性的名字。
安夏忽然问:“你写他们名字的时候,心里有没有特别抗拒的感觉?”
红姐一愣,摇摇头:“没有。”
继而她的脸上露出笑容:“是不是说明,我能治好的可能性很高。”
“嗯!肯定有希望的。”安夏对此充满信心。
红姐看着机器人:“希望能早点治好。”
回去以后,安夏专门向医学部了解通过护工机器人做心理治疗的可能性。
回答是人工智能做不到,机器无法通过人类的语气来理解人类真正的情绪,也无法识破人类的谎言。
还有一定的滞后性,反正体验过的人纷纷表示:人工智障。
只能让真人与病患对话。
真人又有一定的局限性。
比如病患首先要建立对心理医生的绝对信任,第一点就得需要一定的时间。
说难听点,心理医生的长相是否符合患者的预期,都会影响到治疗结果。
“机器人也没法长得符合患者的预期啊!”安夏揉着额角,她想起许多年后的硅胶娃娃……长得好看的品种贵得要死,还不会动不会说话。
“可以有!”苏灵是来打听她们游戏部能不能趁着进军俄罗斯的东风,也卖一卖游戏。
忽然就听说了自家的专长。
“我们有VR技术!可以生成几百个让患者挑,喜欢哪种就用哪种。”
刘杰想了想,点点头:“这个应该可以。咱们之前做的那个钱倩不是挺成功的吗?也可以用于医疗。”
最终讨论出的方案,大概类似于宅男戴个VR眼镜,躺在机器人的腿上,就可以幻想自己躺在漂亮萝莉或是御姐的腿上。
护工机器人可以提供真实的触感,VR眼镜提供真实的视觉。
这个思路可以试试。
护理机器人项目组特别聘请了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团,通过人、机器人和VR三者合一,对病患进行远程治疗。
红姐在VR治疗程序,或者叫养成游戏里,领养了好多小男孩,从婴儿开始。
然后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长成儿童、少年、青年,再到长成伤害她的那些匪徒的年纪。
虚拟人物的人设各种都有:软糯型、高冷型、傲慢型、温柔绅士型。
就这样,红姐养大了二十多个电子儿子,中间还夹杂着专业心理医生的眼动脱敏治疗法。
根据心理专家的推断,她大概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就可以完全走出心理阴影。
可是红姐的进度让他们吃惊。
原来,她为了早日脱敏,不惜对自己下重手,自己录了当时劫匪对她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录进护工机器人的系统里,然后用男人的声音把那些话再说出来。
在把护工机器人的头部打坏了五次,胳膊被打断了十次,修理费高达十万之后,红姐的状态好多了。
慢慢的,她终于可以看《新闻联播》,听广播,听楼下的男人聊天,也可以站在阳台上,看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男人没有再出现惊恐的情绪。
红姐甚至跟安夏约定,她也要加入商会,最多半年,她就可以恢复正常的人际交往。
“好啊!我等你!”安夏笑着说,她又很好奇:“你真的是靠反复刺激变麻木了,才脱敏的吗?”
红姐摇头,她靠在窗边,拿出一根烟:“介意吗?”
安夏摇摇头,红姐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又缓缓吐了出去:“我是一下子放下的。就是我第十次打断了它的胳膊的时候,电线都露出来了。它把我录的那些词说完之后,又变得很温柔,他问我,心跳这么快,是不是没有休息好,问我要不要躺下睡一会儿,又是给我倒水,又是给我盖被子。”
红姐站在窗口,回想着那一天的事情,忽然又笑出声:“你别笑我,最后一次,我忽然觉得它不是机器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无论我怎么对它,它都不怨恨,还对我一心一意的人。”
安夏恍然大悟:“难怪……那天你这么着急叫我们的维修工程师去修它。”
那天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安夏忽然接到红姐的电话,用急促的声音叫安夏找人去她家修机器人。
说愿意出两千块做为酬劳。
“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觉得无所谓了,放下了,跟真人接触可能还会有一点后遗症,不过远程做生意的话,肯定没有问题。”
能帮到红姐,安夏很高兴。
但是此时的中国人民却不高兴,因为申奥失败了。
1993年9月23号晚上宣布了“2000年的奥运会承办城市是悉尼”的瞬间,满怀希望的中国人哭声一片。
紧接着上下一片反思热潮:
先反思申奥宣传片太土太没有时代感,竟然有老人打太极,一点都不奥运;
又反思“开放的中国盼奥运”这个口号,竟然用了“盼”这个字,显得可怜巴巴的,很没有底气,心虚;
再反思现在国家还是很穷,确实不配办奥运;
还有反思交通秩序太混乱,一年因车祸死掉很多人。
总之能反思就反思,没有反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