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一块最值钱了,什么装饰都没有。”
摊主本来懒洋洋地坐在小凳上,完全没有搭理安夏他们的意思,听她这么说,站了起来。
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但面部轮廓与藏人并不相似,不大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上下打量了安夏一番:“更好的有,但是很贵,你要吗?”
“能有多贵?十万还是二十万?”安夏笑道。
“那倒不用,最好的两万,镶金嵌银,珊瑚珍珠螺钿,全都有。”
安夏觉得拉萨分公司的装修过于寡淡,需要花里胡哨的东西在大厅里摆着撑撑场子,比如挂一件藏袍。
“好啊,去看看。”安夏一口应下。
安夏身上的服饰一看就不便宜,戴上墨镜之后,又给她增添了几分冷峻的气势。
陆雪站在旁边,不怎么说话,眼睛总是往安夏脸上瞟,也不像个主导的人。
另外两个人就更别提了,站得远远的,看起来像保镖。
卖藏袍的人确定,眼前的人是某个女大佬跟她的小白脸,以及保镖。
他把摆摊的布四角一抽,就收拢成了一个大包,往背上一甩:“跟我来。”
在低矮的民房里绕来绕去,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片旧式的藏族民居前,门低矮到连安夏都不得不低头弯腰才能进。
陆雪小心地钻进来:“这门怎么这么矮啊?”
安夏回答:“防僵尸的。”
“……”
卖藏袍的人回头看了一眼:“你懂得不少嘛。”
“我个人觉得,主要是防活人进来抢东西的。”安夏耸耸肩。
进了屋,再上一个极陡的木梯到二楼,二楼还是十分低矮,不过挂满了藏袍。
卖家打开窗,窗外的阳光照进屋,落在镶金嵌宝的藏袍上,各种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颗珠子旁都闪着一层淡淡的宝光。
安夏看了看,拿出手机,拨通了分公司的号码:“叫一个采购部负责珠宝鉴定的人带着工具过来。”
然后,电话就挂了,连地址都没说。
卖方以为安夏只是想展示一下那个很贵的手机,装逼的细节没做齐全。
没想到,过了二十分钟,楼下真的有人敲门:“安总,您在里面吗?”
卖方:“……怎么做到的?!!”
安夏淡淡地说:“要是连我在哪都找不到,怎么能做我的下属。”
卖方已经脑补安夏身边其实有许多看不见的保镖,随时报告她的行踪和情况。
别看她身边只有三个人,说不定其实有三百个人跟随左右,只是他看不见而已。
鉴定部的同事一边把无线电探测仪收起来,一边擦汗。
安总真是太严格了,一点都不肯放松,就连让他过来一趟这种小事,都要测试一下GPS定位仪和无线电定位仪是否准确。
经鉴定,安夏看中的一件藏袍上的绿松石不是真货,而是使用吉尔森法合成的东西。
不是所有的都不是,那块最大的不是。
“我还以为真有什么好东西……”安夏失望地放下藏袍,准备离开。
“等等!”卖家拦住她,“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
安夏冷笑:“我不缺这钱,要买假货,我现在就回大昭寺旁边,这会儿肯定还能卖到塑料珠子。”
“这件上本来都是真的,在路上砸坏了一块,这才补上的。我这就让人明天给你送一件更好的。”
“明天再说。”安夏摆摆手,不想搭理他。
“我这还有更好的货,你一定喜欢。”卖家着急了,他今天一定得做成一笔生意,绝不能轻易把这个款姐给放走。
他拿出了一块很大的驼色披肩,两条胳膊打直都不能将它完全打开。
“沙图什。”他就说了三个字。
安夏的眼睛陡然睁大。
卖方得意地说:“我就知道,像你这么懂行的人,肯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沙图什,使用藏羚羊最柔软的绒毛制作,商人说这些绒毛收取于藏羚羊固定蹭痒的灌木丛,实际上,可以说都来自于盗猎。
早在1988年,藏羚羊就已经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卖家得意地拿出一枚戒指,向安夏展示这条长三米,宽一米五的羊绒围巾是怎样轻松地穿过戒指环。
“高原的晚上很冷,只要有这一条披肩就够了,藏袍有什么好,太笨重了,你的身材这么好,给遮住太可惜了。”卖家拼命游说。
“不会是旧货吧。”安夏不动声色,“羊绒里的蛋白质会慢慢分解,时间久了,光泽和弹性都不行了。”
卖家急了:“怎么会呢,这可是准备卖给老外的尖货,看你是个懂行的人,才拿出来给你先挑。”
“就这一个颜色?”安夏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手感柔软,确实是羊绒,但她也分不出到底是普通的羊绒还是藏羚羊的羊绒。
她又打了一个电话:“把负责纺织品鉴定的人叫来,还有,叫上熊平安。”
这个电话的另一头是一路跟着安夏进藏的同事,他先没反应过来,熊平安?不是路上遇到的那个汽车兵连长吗?
都到拉萨了,上哪儿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