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安夏:“呃???”听起来,有点私人恩怨啊。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就要出发。
兵站里的汽车兵帮着车队里的司机对车辆进行维护检测,这边敲敲那边打打。
“今天天气不错,说不定真能到左贡。”安夏说。
一个老汽车兵马上对她“嘘”了一声:“千万别说!”
吃完饭休息一会儿,就准备出发上路。
藏区的路十分脆弱,有点风吹草动,它就会走不了。
为了保证安全,她的车队里还有两个地质专家,两人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对地质环境也有充分的认识,什么地方需要快速通过,什么地方可以慢悠悠多待一会儿拍拍照,都由他们说了算。
第一次看到雪山的平原司机们,就像从来没见过下雪的南方人,特别兴奋,有一段路上人很少,他们一脚油门,恨不得把车开到天上去。
在路上忙着的除了司机,还有地质专家。
他们受无人驾驶组雇佣,需要拍摄沿途的地质地貌特征,以便提升驾驶辅助系统。
此时,头顶上还是一半阳光一半云,有阳光的地方,蓝天如洗,十分可人。
坐在头车上的摄像师举起摄像机,要拍摄阳光下的车队,让大家摇下车窗,对着摄像机挥手。
却不料忽然之间,天暗了下来,原本只占据着一半天空的云,悍然撕毁与蓝天的互不侵犯条约,将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铅灰色。
下一秒,风起,再下一秒,下雪了……
风卷着雪粒直往挡风玻璃上拍,所有车都哆哆嗦嗦地摇上车窗。
此时车辆的优劣性,就充分展示出来了,有的车窗密闭性极好,关上就与世隔绝,安宁温暖。
有两辆车就惨了,车外总钻风,车里小钻风,只恨不能在窗缝堵上两床棉被。
高原的雪,来得快,去得也快,走了没多远,风停雪住,只有反射着阳光的雪层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无人驾驶辅助系统的天气模块,刚刚干了一点正经事,但是还不够正经:提前十分钟预警马上会有雪。
“才提前十分钟,连持续时间和雪量都不说,废物。”安夏对自家产品一向高标准严要求,在她看来,十分钟毫无价值,使用这个服务的人都在开车,又不用找地方躲。
“还是很有用的。”司机觉得已经很好了了,“可以提前预判道路的湿滑或者上冻的情况。”
安夏还是觉得没用,但现在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这需要气象卫星的帮助,现在中国的上空只有1988年发射上去的风云一号太阳同步极轨卫星,连城市天气预报都以不准而闻名,何况是高原山区的小气候,一直以来都是靠经验丰富的当地人看天计算。
地上稍稍有一点点雪,安夏嘱咐头车减速,慢慢开,大不了今晚就住在荣许兵站。
经过了一段抖如筛糠的搓板路,前面有一辆车忽然停下来,说怎么都发动不了,几个司机都下去帮忙看。
跑长途的人,或多或少都会修,不然为了一点小问题坏在半道上,会成为行业笑柄。
要说,还得是汽车兵牛逼,他们正好也在一旁休息,几个人凑过来看了一眼。
“我下去看看。”一个年轻人卷起袖子,拿着扳手“哧溜”就钻进了车底,在下面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安夏坐在旁边看热闹,忽然,一个脏得看不出人样的人凑过来,对她啊啊啊的说着什么。
把安夏吓了一大跳,陆雪下意识将她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来人。
那个女人的衣服已经脏烂看不出模样了,勉强从款式看出不是藏袍,是汉族女人。
她身上都是黑泥,指甲很长,指缝里也嵌着污脏,整个人像在山里跑了几年。
再加上她发不出声音,安夏已经脑补了她是被拐卖到山里很多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可怜人。
见她并没有攻击性,安夏从陆雪身后绕出来:“你会说话吗?”
那个女人点点头,又啊啊啊了几声。
安夏和陆雪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哪里的语言。
“你是不是渴了?”安夏看见她嘴唇的干裂,倒了一杯水给她,“先喝点。”
女人一气将水喝干,试了个音,她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话了,音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安夏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咪咿咿咿咿~~吗啊啊啊啊啊”先开个嗓。
然后,她终于能说话了。
她说自己叫红梅,是赣州人,来找丈夫的,丈夫在邦达兵站。
“在哪?”安夏转头问了一句。
“哦,在左贡兵站前面。”
今天车队的努力目标是左贡兵站,想摆烂的话,就住在荣许兵站。邦达是今天无论如何也努力不到的地方。
她说自己是先坐火车到成都,再从那成都到巴塘,再从巴塘一路徒步走过来的。
“……兵站就这么对你?”安夏惊讶于她身上的清洁问题。
就算兵站条件差,热水也是管够的。
“兵站?没看见呀。”红梅摇摇头。
从巴塘走过来,路上会先经过海通兵站,再路过竹卡兵站,不知怎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