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台下的员工们大多数也跟着唱了起来。
到高音部分,正好也是气氛起来的时候,安夏大喊一声:“大家一起来!”
“蝴蝶飞呀 就像童年在风里跑……”在场中所有的人都跟着唱起来。
唱着年少的彩虹比海更远,比天还要高,期待着未来的成长更快更美好。
后面完全不需要安夏再主动挑起气氛,她只要大步在台上走动,用话筒对着台下的同事们,大家的声浪一阵比一阵高。
一曲终了,全场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说好的安总表演的节目,有一大半是他们自己唱的。
节目结束,是自助餐,有不少同事只在美剧和港剧里看过“自助餐”这种形式,大家都充满好奇。
很快大家就发现这样的好处。
不用像在国企那样,圆桌吃饭,一桌一桌的人排队去给领导敬酒,敬完之后,领导桌再一桌一桌地回敬。
自助餐上喜欢喝的人,自己端一杯,跟酒友自己喝去,别折腾别人。
不用喝应酬酒,爱喝酒和不爱喝酒的人都很开心。
公司的年会还没结束,安夏已经被司机接到另一个同样是自助餐形式的宴会上。
这个宴会上的人,都是国际著名投资机构的创始人,或实际掌控者。
与员工们笑笑闹闹的年会相比,这场宴会显得高贵而冷淡。
大家都戴上了职业化的笑容。
紫金的员工们在为抽奖中了一千块而欢呼雀跃。
这里随便动动嘴,就是上千万,动辙以亿计数。
在场的男女比例相仿,不过做为宾客被请来的,还是男人居多,大约80%,其余都是这些男人带来的女伴,或者是他们视为未来继承人的女儿。
还有20%的女人多是副职,是公司大老板没空,或是觉得这个宴会没什么意义派来顶替一下的。
望眼整个会场内,能指点江山,控制一个大公司生死的女人,只有安夏一人。
安夏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她打算趁其他同行还没起来之前,尽量扩张地盘。
扩张就要钱。
以公司自己的盈利慢慢做,不是不能成事。
那些小而美的企业,也可以控制着某个零件的全球供应。
但是,也仅限于小而美了。
也只能控制某个零件。
安夏无法做到在某个行业做到极致就敢安心躺平。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如同早期的纺织工人,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被自动化机械取代。
如同教培行业,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被一张A4纸断送。
还有导游、大巴司机、路边小店……不知道看似安稳的日常,在未来会随时被打破。
安夏在旅行时认识的一个开网红民宿的,火的时候真火,然后,全民流动受到限制,以前的旅游旺季,他的店得提前两个月定,不然没房,那段时间,店里鬼都没有,只有一人一狗望着天。
幸好他在开民宿的时候,经常打扫臭气熏天的厕所,对市面上的口罩都不满意,于是索性投了一个做熔喷布的工厂,做高标准的口罩。
当他发现民宿第一次出现亏损的时候,当机立断把民宿关了,倾情投入熔喷布工厂。
在最初买不到口罩的岁月,安夏全靠他接济了一百个口罩。
这件事给安夏带来极深的印象。
做为一个无法预知未来的凡人,只能在自己行业相关的方向上,多线布局。
赚快钱的、赚慢钱的,都要有。
同样是10%的收益,投入一亿,跟投入一块钱,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安夏今天来,就是想跟各位投资人聊聊,希望他们能大方的投资,并且不要多管闲事。
不要插手她的决策权。
“安夏小姐,你好。”有人向她打招呼,安夏转过身,发现是中创的张总。
这是中国第一家风投机构,说起来,也是一个在九十年代初就已经投出18亿的大公司。
但是,这些信息都是安夏在来到这个时代才打听到的,也就是说,它连千禧年都没有活得过去。
失败原因也很好理解,现在公司上市也不是全流通,有一大堆限售股。
在后世,投资一个公司,公司上市就能套现离场。
投进去一块钱,转身变成几百块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现在却只能靠分红过日子,简直就跟某些爆雷的P2P一样,只能拿利息,本金却卡在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随着投资越投越多,钱却怎么也收不回来,张总也着急了。
他早就想投资紫金了,他派人对紫金展开了背景调查,包括他们公布的盈利、技术水平的先进程度等等。
从调查结果上看,紫金科技赚钱实在太厉害,就算只能收分红,紫金也绝对是能给中创分得最多的那一个。
他听说安夏今天会出席这个宴会,才会把工作都推掉,准时赶来。
没想到安夏反倒是在开席后半个多小时才到。
到了之后,她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盈盈浅笑,在一个投资基金的大老板旁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