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情况告诉所有工人。
他们中有些人表示担心:“原来九厂还会管咱们一半的工资,再差再差,也不会吃不上饭。现在,要是我们真的没有效益,他们是不管了吗?”
安夏说:“是的,不过,如果我们效益好了,也不用再给他们上贡了。”
大多数人则完全不在乎这事:“分就分!咱们年底发的冰箱,就够九厂的人挣大半年的,咱们只会挣得比他们多!绝不可能比他们少!”
两厂完全脱钩的事情,就这么平稳过度了。
下面还有其他的问题,就是三位领导怎么分赃……不,是划分权利义务的问题。
现在牡丹厂所有的资产算下来,还是九厂占了大头。
根据现行国企改制的指导政策,最适用于牡丹厂的是进行资产重组,把九厂的钱还给九厂。
“怎么感觉咱们厂像哪吒?剃肉还母,削骨还父呐。”龚伟看着账本,想着要让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小心肝就一颤一颤的痛。
“还就还呗,还完了,咱们就变成藕霸了。”安夏说了一个烂梗。
几间厂房、仓库、设备、还有各种支援的原材料……九厂给了他们一个狠折,一口价一百万。
但是牡丹厂现在能动用的活钱只有三十二万。
而且这活钱,安夏还想投在研发和扩大再生产中。
龚伟嘀咕:“如果我们年前没给工人发冰箱,咱们现在有钱跟九厂赎身……”
安夏鄙视地看着他:“拉倒吧,冰箱才几个钱?咱们缺的是那八万块吗?咱们明明缺的是六十八万好不好?”
买了股票之后,安夏还剩五十万,变形金刚的文具和服装周边给她带来了不少利润。
不过她不想把所有的活钱都投进牡丹厂。
留一部分钱在自己手里,在需要的时候,就不会捉襟见肘。
“我可以出四十万,你们呢?”安夏看着两人。
陈勇盯着那串数字:“嗯,要不,我跟我爸说,我们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
安夏沉吟片刻,开口:“嗯,等等,我有个想法。”
她的想法,是内部职工入股。
不过,她不是很有把握,毕竟连正经的深发展股票,都得强迫摊派销售,职工们真的会对这个刚成立半年的牡丹厂有信心吗?
事实上,还真挺有。
职工们听说牡丹厂向全体员工出售一部分股份后,踊跃认购。
有些不少人拿了亲戚的钱,说大家都相信一个半年就能给职工发冰箱的厂,肯定没问题的。
把九厂的资金全部清完之后,牡丹厂的帐上还多出好几十万。
现在算下来,牡丹厂总计股本为一百五十万。
安夏是第一大股东,她出资四十万,占股百分之二十六。
陈勇和龚伟各出了十万。
剩余的九十万,都是职工认购的股份,有认两三万的,也有认一两千的。
“咱们再把权责划分一下。”安夏说。
陈勇和龚伟两人对这种股份制企业的权责一窍不通。
无耻的龚伟表示:“你现在不还是办公室主任嘛,办定主任写条款什么的,天经地义。”
安夏也一窍不通。
公司法,是1993年12月29日通过,次年七月一日实施的。
距今,还有四年多……
“哎,咱们摸着外国人过河吧。”安夏找张总借了港企的条例制度,挑挑捡捡。
牡丹纺织有限责任公司就在三个不靠谱,啥也不懂的年轻人一点点的摸索下,诞生了。
想要走小批量高质量的发展路线,首先要做到的是高质量。
春节的时候,陆雪想到了一个方向。
现在,余化龙团队把这个设想不断推进。
安夏越来越忙,已经不在张总那里拿工资,不过仍与张总保持着友好关系。
虽然安夏没有干满五年,但是他也没有真的把当初搬到安夏家里的电脑和空调收回。
安夏硬塞给了他一笔钱。
别的不说,空调这东西,真的是救了她一命。
凭她当时的条件,怎么也不可能搞来空调。
“没想到你居然不做程序,做布料了。” 张总为失去这个人才感到非常可惜。
“布料也有很多程序可以做的嘛。张总,你们什么时候做一个可以用来画画的程序,我们厂一定买。”
“画画的程序没有啦,不过,有你想要的可以更精确的显示颜色的软件,要不要啊?”
“什么软件?”
张总告诉安夏,美国有个人在前年写了一个Display的程序,用来显示带灰度的黑白图像。
现在已经修改了好几版,现在是个拥有几种不同功能的图像软件。
张总认为这个程序将来一定会有很大的发展潜力,于是买了一张样品回来,想让公司里的程序员看看,能不能仿一个出来。
现在已经仿出来了,但是完全没有销路,需求量几乎为零。
安夏打开软件,从界面上看,已经初具Photoshop的气质。
如果有它的话,纺织厂在印染之前的调色什么的,都可以通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