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任务。
根据情报,这只鬼在这一带混迹已久,每次吃人时还会伪装成意外,若非上次正好有一位鬼杀队剑士经过这儿,发觉了其中的不妥,不知道还有多少民众,会无辜丧命。
炭治郎猜测,吃了这么多人,这只鬼的实力恐怕已经逼近十二鬼月,更棘手的是对方那谨慎的个性和狡猾的行事作风。
他已经追踪这只鬼许久,却常常只能凭借出色的嗅觉紧坠在其身后,无法真正与其正面战斗。
不过这一次,情况有变。
“内内内,我说,你不会就是传说中那个,带着鬼的剑士吧~”
月色清浅,透过层层树叶,在地上投影出零碎斑驳的树影,倏而,那影子诡异地扭曲了一瞬,一个畸形的人影从其中爬了出来。
那场面极为诡异,影子本就是极黑之物,可那爬出来的恶鬼,却比这影子还要再黑一个度,身量矮小,佝偻着腰,如同一截风化已久的枯枝,既干瘪又枯涩,甚至连五官都看不清,更别说辨别男女了。
同它这副尊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方那千娇百媚的声音,雌雄莫辨的嗓音,微微低哑的声线,如同床笫之间情人的呢喃,带着钩子似的,不过一句话,就让炭治郎的脸微微一红。
那只鬼显然是被炭治郎这纯情的样子取悦到了,低声一笑,带着点气音,继续说道:
“唔,你带着花札样的耳饰,头上有疤,身后背着的箱笼里居然还有鬼的气息,有趣,真是有趣,让我想想,你叫什么名字呢,炭……治郎?”
作为任务目标的鬼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炭治郎一愣过后,只觉得浑身发冷,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
他们知道了自己是谁,那还会不会知道些别的,会不会知道祢豆子,又会不会伤害远在雪山的他的家人们?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藏在平静之下的担忧,恶鬼“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明明是如同银铃般悦耳的笑声,配上对方那瘆人的长相,平添了几分邪异。
“不要紧张嘛~人家的目标又不是你~”
它的视线轻飘飘越过炭治郎,放在了他背着的箱笼之上,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找到你了呀,祢~豆~子~
而后,在对方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恶鬼往后退了一步,重新进入阴影之中,像是融化了的冰块般,瞬间消融在了地面之上。
万籁俱静,夜色无边,一切又归于宁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炭治郎紧紧握住日轮刀,以纾解内心的不安。
他闻到了,那冰冷而恶意满满的视线,除了落在他身上的那一部分外,更多的,是冲着身后的祢豆子去的!
他下意识将手伸向了身后,轻覆上箱笼,想要确认祢豆子的安全。
似乎是为了回应他,箱中少女极为规律地敲击了三下箱壁。
也是奇怪,在听到这三声有规律的敲击声后,炭治郎原先沉重的神情陡然松懈了下来,连一直握着日轮刀的手也一并放下,如释重负。
他卸下箱笼,掀开盖子,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瞬间冒了出来。
如绸缎般的黑色长发倾泻在身后,只有发尾带着点橘红色,额前的发丝被一根粉色缎带扎起,露出了白皙娇俏的脸庞和一双,如同红宝石般鲜艳夺目的眸子。
乍然从全黑的环境中被释放出来,看着面前这张放大版的炭治郎的脸,她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然后……一把摘下嘴里衔着的竹筒,喟叹道:
“啊,憋死我了。”
闻言,炭治郎连忙低下头,满含着歉意说道:
“抱歉,竹之内小姐,辛苦你了。”
见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撑着箱壁,就想跳出来,奈何错估了自己现在的腿长,差点脸着地,幸好一直注意着她的炭治郎及时扶了她一把,没有酿成鬼杀队月柱平地摔毁容的惨剧。
重新站在了地面上,她感动地跺了跺脚,体会了一番脚踏实地的感觉,顺便还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膝盖,语重心长道:
“炭治郎啊,你背着祢豆子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给她在箱子里面垫点褥子。”
天知道这几天下来,她这把身子骨差点被颠散架了,这小子跑起来是真不顾身后还背着个人啊,她深刻怀疑,要是她手里拿着个鸡蛋,那鸡蛋都得被摇散黄了。
“啊。”
炭治郎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了对方的潜台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赧然一笑。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闲谈,严肃了神色,问道:
“竹之内小姐,那只鬼确定已经走了吧。”
数日前竹之内小姐找到他,希望他能配合她引出鬼舞辻无惨的时候,炭治郎虽然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下来,却依旧有些疑惑,在众柱齐聚的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找到他一个实力远不如柱级剑士的人帮忙。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为什么。
鬼舞辻无惨的目标是祢豆子!
珠世小姐曾经说过,这数千年来,鬼王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是一种名为“蓝色彼岸花”的传说中的植物。然而,数千年来的寻找,一无所获。
对方之所以想要寻找这种植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