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站在这株桃树底下,被她的树荫所笼盖,温柔地摩挲着树干。
见月仰起头,一眼竟看不到这颗树的树顶。
唔,确实是棵好树啊,瞧这结的桃儿,又大又圆。
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摸了摸树干,她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那个昏过去的师兄,从前身体也这般不好吗?”
闻言,善逸瞪大了双眼,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全然是赤诚和袒护,像是小动物急于维护自己的心爱之物似的,焦急解释,
“不是的!师兄是很强的人!”
似乎是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妥,他才略收敛了神色,但嘴上还是没停下为狯岳争辩的话语。
“师兄很努力,也很倔强,因为一直学不会壹之型,才会日以继夜地苦练,训练强度过大,才昏了过去的。”
“这样啊。”
见月像是没有注意到善逸的态度一样,向后稍退了一步,后腿屈膝发力,一跃上了树顶。
紧接着,手中念线一勾,将还在碎碎念他师兄有多好的小舔狗师弟也勾了上来。
“啊啊啊,竹之内小姐,你在做什么!”
冷不丁被不知名的东西卷上树顶,善逸吓得都破音了,也成功结束了“夸夸我的师兄”这篇长篇巨作。
这可是树顶啊树顶!桃山最大的树的树顶!
不是下头粗壮的低枝,不是侧边略低的枝桠,是只有比小拇指还纤细的一节顶端树枝,连只大点的鸟都立不住啊啊啊啊~
“吵死了,你能不能睁开眼自己看看。”
见月无语地看着正抱着自己腰低头哀嚎的善逸,深深怀疑桑岛慈悟郎选徒弟的眼光。
这老人家真的能安度晚年吗?
要不接蝶屋来长期授课算了,无一郎他们七个娃儿多省心听话呀。
善逸对见月的吐槽毫不知情,闭眼哀嚎了良久,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
“哇——”
这也是他第一次上到树顶,从这里俯瞰桃山所有的风光。
从前他最多也就爬到第一根树枝,躲避爷爷的追杀,还害怕掉下去,死死抱住那根最矮的树枝,一动不敢动。
哪晓得这里的风景,竟然如此美丽。
作为桃山的最高点,这里能够将山中的一切都收于眼底,鸟兽,林木,山中的几户人家,皆映入眼帘。
往后眺望,能直接越过悬崖,纵览一望无际的林海。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间,灿金霞红交织在一块,头顶的那片天还是蔚蓝,却硬生生被这奇异的霞光,染成瑰丽的色彩。
大小不一的云朵被打散在空中,像是光照在教堂的五色玻璃上,散落在地上的有着颜色的影子,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触碰,却又害怕这不过是一场美丽的幻觉。
“为什么要叫桑岛先生为爷爷,而不是师父呢。”
看着已经全然沉浸在大自然的风光中,像个傻子一样一脸震撼的善逸,见月冷漠抱胸,决定趁他心里防线减弱,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错,这就是肮脏的大人的心思。(冷酷推墨镜.jpg)
果然,已经被见月定义成傻子的善逸,全然没有防备,恍惚间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好喜欢爷爷呀。爷爷是重要的人,师兄也是,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话音刚落,善逸便反应了过来,飞快捂住嘴,惊慌失措地看向见月。
完蛋了,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想要家人这种话,会不会很奇怪啊QWQ。
出乎意料的,对方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将目光重新移向被晚霞笼罩着的天地。
*
狯岳是在晚饭的香气中醒来的,他有些吃力地支起身子,最近训练的太狠了,一旦放松躺下,所有肌肉都罢工了,无一处不在酸痛。
“师兄你醒啦!”
还没等他调整好身体的状态,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一坨人形物体,便冲到了他的跟前。
看着那双洋溢着欢快的琥珀色眼睛,狯岳却只觉得厌烦,梦到那个人的出现已经够让人不耐了,为什么你还要在眼前乱晃悠呢。
他挥了挥手,正要甩开围着他嘘寒问暖的善逸,视线往上一晃,直直对上正端着饭碗,欢乐干饭的见月。
狯岳!!!
你你你,居然不是在做梦吗!
所以刚刚在道场的一切都是真的咯,他见到了对方,然后昏了过去。
耻辱!努力修行,不就是为了再次见到竹之内见月时,能狠狠的将当年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屈辱,报复回去吗?!
可他居然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昏倒了!
他急促地呼吸着,死死压抑住自己正逐渐上升的心。
不行,不能害怕,今非昔比,他已经是学会雷之呼吸的剑士,对方却还是个纤弱的女孩子,他不用再害怕她了。
狯岳的视线太过引人注目,别说桑岛慈悟郎了,连迟钝的善逸都隐隐觉得不对劲。
为了缓和气氛,这位前任鸣柱轻咳一声,开口道:
“狯岳,这是鬼杀队总部的现任月柱——竹之内见月,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