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还是竹之内见月给他们洗脑了,让他们心甘情愿把她当孩子宠?
义勇一边面无表情地吐嘈,一边拿手背试探了下茶杯的温度,感觉有些凉了,顺手就拿起放
在一旁的茶壶,添了点热茶。
正专心听见月讲述事情经过的产屋敷耀哉,总是忍不住将视线移到义勇身上。
义勇这孩子,是吃错什么药,所以性格大变了吗?
等到见月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日头业已西斜了。
残阳如火,灼烧舔舐着西方的天空,天地间仿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纱,颗粒质感的光点在
这光纱上跳动飞舞,人的影子在这落日余晖之下,都泛上几分暖意。
产屋敷看着面前的见月,她皱着眉,一脸娇气地抱怨茶水凉了,茶香都没了。
就像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孩子般,生活在毫无危险的和平年代下,天然就带着那种令人艳
羡的天真烂漫。然而,只有与她真正接触过的人才明白,对方秀美可爱的外表下,掩藏着多
少机锋杀意。
竹之内见月……是这个时代的奇迹。
困扰产物敷家数千年的诅咒,残杀众多百姓的十二鬼月,甚至是他们家族的耻辱——鬼舞辻
无惨,皆一一折损在她手上。
犹记得数百年前,鬼杀队也曾经迎来了这么一个机会,呼吸法的缔造者继国缘一,就曾经差
点斩杀鬼舞辻无惨,只可惜最终还是差了一步,让他逃了。
想到这,他的目光一沉。
即使没有亲自与那位鬼王接触过,只是从这些年来鬼的行动轨迹和行事风格来看,他也大致
推算出了这位鬼王的性格。
残忍□□,却又胆小的令人嗤笑。
“见月。”
产屋敷缓缓开口了,被晚霞亲吻着的半张脸颊,隐去了诅咒留下的一点痕迹,只剩下羊脂白
玉般的另外半张脸,在金光下熠熠生辉。
“你要做好,鬼舞辻无惨从此藏身起来,令你终其一身,都寻不得的准备。”
闻言,正嫌弃地要求义勇再给她加点热水的见月一愣。
随即,她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 ,勾唇一笑,笑得狂妄肆意,抬眸间,甚至还有两三分
露骨的杀意。
“无论是海角天涯,抑或是碧落黄泉,他都逃不过,我的追杀。”
*
时透无一郎和香奈乎一起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
这是个无月无星的夜晚,天穹下的所有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连虫鸣鸟叫,都微不可闻。
当然,若是有行人经过他们身边,怕的大概不是这令人心悸的黑暗,而是这两个人。
两人一个天赋异禀,年仅12岁就成为了柱;另一个从小就生活在鬼杀队,身边更是有三位
柱级剑士从旁指导,虽然还没有参加藤袭山考核,但其实力,已经足以媲美普通剑士。
简而言之,就是二者的身法,皆极为灵敏轻巧,而他们又都不是爱说话谈天的人。
因此,现场就是一幅两个人影轻飘飘走在道路中间,寂静无声,仿佛幽魂飘过般的诡异场景。
更关键的是,两人竟都对此无知无觉,接受良好。
无一郎一边走路,一边抬眼向天,唔,那朵云,啊,今天天上都是云……
他的云不见了,烦。
他本来准备今天只是照常的上课,练剑,再回去继续修行。
哪知道,在蝶屋上完课后,香奈惠和蝴蝶忍忽然就拦住了他,声称他们打算今天带香奈乎去
镇子里玩耍,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无一郎那时正在给自己的云朵起名,一时没有注意到对方在说什么。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小镇的集市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热闹红火的店铺,
人声鼎沸。
啧,本来上学就烦。
好不容易陪蝶屋众人逛完了街,准备回来之际,又有莫名其妙出现的镇子上的小男孩儿,拦
在了他们一行人的面前。
对方是个长得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看起来比香奈乎略小些,臊红着脸,扭扭捏捏地拦住众
人。身后不远处,还有小声哄笑着的一群孩子,大概是他的朋友,来给他打气的。
无一郎对此感到麻木,找香奈乎的话,麻烦让让,他赶着回去练习剑道。
只可惜,他失策了。
在香奈惠和蝴蝶忍揶揄忍笑的目光下,在香奈乎平静无波的注视中,那个男孩,将一张皱巴
巴的纸条递到了无一郎的面前,上面还画着一团黑色混着青色的不明物体,事后据蝴蝶忍回
忆,那极有可能是无一郎的……扑哧,哈哈哈哈哈,画像。
而此时的无一郎,只是定定地看着纸条半晌,然后默默拔出了日轮刀。
废话少说,拔刀吧。
事情的最后,以那个小男孩得知自己心爱的姑娘,居然带把儿后痛哭流涕离场而结束。
而那对恶趣味的蝶屋姐妹花,还要香奈乎将他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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