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小身影,炮弹似的从屋内冲了出来,略过见月,一下冲进了义勇的怀里。
他本来是能躲开的,但考虑到他身后是一面冰冷的墙,要是对方撞在墙上,恐怕会受伤,便硬生生克制住了逃开的本能,任凭这人肉小炮弹砸到了自己身上。
更可气的是,这小炮弹抱住了义勇后,抬起头盯着他打量了半天,才傻傻地问道:
“你是谁啊?”
“茂,你认错人啦,这是来借宿的客人,不是炭治郎。”
葵枝对着他们歉意一笑,上前拉走了还抱着义勇不撒手的自家儿子,接着带二人进入了内室。
内室的房间虽小,却收拾的极为整洁,可见主人家有多么爱干净,四角各放着一个小小的火盆,将房间烘得暖融融的,非常有家的感觉。
见月环视了周围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屋内坐着的几个孩子,两男两女,再加上还被牵在手里的茂和对方提到过的那个名叫“炭治郎”的孩子,她暗自惊啧,人不可貌相啊,这位看着温温柔柔的夫人,居然这么能生。
“两位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呢?”
孩子堆中站起一个小少女来,身着一袭粉色的和服,抱着一个更加年幼的孩子,温和地朝见月和义勇二人问道。
见月看着她,愣了一愣。
无他,只是因为对方长得实在太可爱了。
粉色的眼睛倒映着水晶般通透的光泽,虽然年纪尚小,但从五官看来,已经能预见日后的清丽。
明明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呢,却能故作好奇地打听他们的来历,和外表完全不同的谨慎小心呢。
见月轻笑一声,没有对她的这份警惕介意,反倒很是欣赏她这种态度。
不错不错,就是要对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保持一定的戒心,谁知道看着衣冠楚楚的人,背地里是什么东西呢。
秉承着欣赏对方的态度,见月瞎编了一套说辞。
不然能怎么样,还真将他们来自鬼杀队,职业是斩鬼,此次路过这就是追踪到了鬼的踪迹这种事说出来啊。
真说出来了对方反而会害怕吧,家里借住了两个精神失常的怪人什么的。
祢豆子虽然聪慧,但还是斗不过脸不红心不跳,甚至不用打腹稿就能编出一套又一套说辞的见月。
简单的三言两语后,就相信了她说的故事。
“哇,所以见月姐姐你是从东京府过来的,东京府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真的有能自己动的铁皮怪兽!”
“不止,我听说,东京府的夜里还是亮的呢!”
连祢豆子这位灶门家的长女都轻信了见月的话,其余几个小豆丁,没过多久,已经围着见月姐姐长姐姐短了。
在一旁围观完全程的义勇默默后退了一步。
可怕,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太可怕了。
竹之内见月到底是怎么这么真诚的撒谎的,要不是他和她一起出自鬼杀队,前不久还在幸村家呆了一段时间,义勇都会误以为,对方的经历真是如此呢。
屋外的天色愈发黑了,甚至还下起了一点小雪,雪粒混着寒风,打得窗户窸窣作响。
木炭在火盆中噼啪作响,随着燃烧时间的变长,渐渐从纯黑变成一缕缕银灰。
祢豆子有些担心地望向窗外,
“今晚的风雪太大了,希望哥哥是借宿在别人家了,不然,这种天气,实在是太危险了。”
灶门葵枝点点头,刚要回话,屋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哥哥?!”
几个小的本来都聊得有些犯困,听到敲门声,顿时精神起来了,祢豆子抱着最小的六太站起了身,就想越过众人,前去开门。
经过见月身边的时候,却忽然被她拦住了。
“外面风雪大,六太还小,小心着凉,让我去吧。”
见月脸上虽然带着轻松写意的微笑,身子却已经站了起来,颇为强硬的将她拦在身前,不让对方过去。
祢豆子不明所以,但想着她说的也没错,便没有再僵持下去。
就这样,在众人的注目下,见月缓缓站起了身,由于低垂着头,无人看清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暗芒。
就在方才,她感觉到了,两年前埋伏在那只琵琶鬼血鬼术空间中的念线,忽然动了。
也就是说,要么,是那只琵琶鬼独自出来捕猎人类,要么,就是鬼舞辻无惨——出现了。
见月将手搭在门口的插销上,一点一点地移开移门,屋外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
在铺天盖地的寒风中,一点血腥味,尤其清晰。
她抬起眼,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