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柱,要艰难多了。
记忆回笼,看着眼前已经成为鬼杀队月柱的见月,槙寿郎内心五味陈杂,但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是随手捞起一个小酒壶,就准备出门小酌上两杯。
看到对方快要走出房门了,见月才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着他喊道:
“对了,忘了转告您,杏寿郎已经成功斩杀了十二鬼月之一,能够继承你的衣钵,成为鬼杀队新任炎柱了。”
槙寿郎背对着他们身子微微一顿,但还是没有回过头来,只是发出一声嗤笑,
“嗤,无趣,不过是当上柱罢了,明明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当上柱也不过是送死。”
见月和千寿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齐齐愣住了。
她试图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个冲刺,就上去夺下了槙寿郎即将送到嘴边的酒壶。
“我说,槙寿郎叔叔,你为什么总是说一些伤人的话呢。如果杏寿郎都算没有天赋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适合练剑的人了。”
槙寿郎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对方的速度如此之快,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抢走了酒壶。
“竹之内见月,你认为自己的天赋如何。”
见月一愣,没料到话题转变的如此突然,在原地反应了几秒,才自信地回答道:
“我自然是万中无一,天资超凡。”
听到她的回答,槙寿郎低低笑了一声,也不在意被见月夺去的那壶酒了,拢起袖子,抬步继续向屋外走去,只有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夜色中隐隐传来,
“那就祝你,永远快活肆意,度苦厄,远嗔痴,心无挂碍,莫要……学我。”
最后那几个字,随着他的渐行渐远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千寿郎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见月,不知道父亲最后说了些什么,可是以见月的耳力,却将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因此,她沉默了下来。
她不知道槙寿郎经历了什么,才会从一个充满热情,积极开朗的人变成如今这样,甚至对着她讲出这些话。
这些话,与其说是对她的祝福,倒不如说,是充满自嘲的自我批判。
可人生往往如此,即使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但依旧无法脱离。甘愿沉醉于酒后带来的片刻放松,也不愿面对生活的暴虐和苦难。
见月默默摸了把已经长到她肩头的千寿郎的脑袋,温和一笑,
“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总是晚睡,可是会长不高的。”
千寿郎乖乖点头,一步一回头地回屋去了。
一时间,酒窖里,只剩下见月独自站在那儿,一点月光倾泻而下,却没有将其罩住,只把她抛在一旁的阴影中。
她静默不语,良久,才幽幽叹了一口气。
假若人生真是如此顺遂便好了,不过多的是艰难苦恨,潦倒狼狈,亦难阻我——逆水行舟。
她往前迈了一步,清辉便落在她身上,漫天星辰,也自此在她面前拉开序章。
*
见月在幸村家一连呆了数天,渐渐从蜜月期步入了嫌弃期,当然,是幸村优子单方面对她的。
作为好吃懒做,招猫逗狗的主要犯事人,她觉得自己神清气爽,都不想回去上班了,整天吃吃喝喝,不要太快活。
面对着优子婶婶的嫌弃,见月沉吟片刻,认为这一切,都是锖兔和义勇的错!
若不是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勤快,她也不会就此沦为对照组。
锖兔是厨房的一把好手,这些天更是包了幸村家一家上下的伙食。
义勇这小子看着沉默寡言,干起活来却很利索,擦地板,修窗户,修剪树枝,竟然都非常熟练。
这让优子婶婶和幸村爷爷两人,看着他们越发满意。
多好的小伙子呀,踏实肯干,不像某些人……
感觉到背上那两道幽怨的视线,见月身子一僵,下意识转过头,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
这种莫名心虚的状态,在锖兔接到一个任务,匆匆离去后,达到了顶峰。
于是,在义勇也收到追踪恶鬼踪迹的任务时,见月毫不犹豫,收拾完东西,死皮赖脸要跟他一起去执行任务。
这个家,她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呜呜呜,都是假的,刚见面时叫她小甜甜,现在居然已经嫌弃她睡到日上三竿了。
说好的累了就回家呢?!
“所以这次的任务地点是在哪里?”
收拾完散落一地的伤心碎片,见月对着一直在前头领路的义勇问道。
义勇转过头来,用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直直看了她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地名来,“我们要去那儿的宿驿执行任务。”
见月侧头思索了片刻,那处地方位于北方,海拔也偏高,终年有积雪,现如今这个时节,那里恐怕都已经大雪纷飞了。
她双眼一亮,语气激动。
“好耶,可以玩雪了。”
义勇???
你就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