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问问清楚,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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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所以,你不是来学习泡男人的,你是来学习怎么驯服他们的?”
见月觉得现在的场景很是奇特,她和那只名为霜荼的恶鬼席地而坐,面对着面,对方的长发在她身后蜿蜒而下,在地面上铺开了一朵幽黑的发之花,小脸儿掩藏在乌发中,白的令人发慌。
一根念线拴在她的脖子上,另一端被见月握在手里。
虽然她的身家性命全都在见月的一念之间,可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异样的和谐。
在女鬼情绪波动的那一刻,见月就趁着空间的动荡,找到了对方真正隐藏着的地点,并暗戳戳派出念线,一举拿下了她。
索性对方的认错态度良好,或者是对自己的菜鸡体质有着极强的自我认知,在被擒获后,并没有垂死挣扎,反而认认真真,和见月讲起了她为什么会自投罗网的故事。
听完霜荼的心路历程,见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霜荼点了点头,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见月硬是能从她大大的眼睛里看出渴望“知识”的光芒。
“我惩罚了那些男人,可我并不感到快乐,这是为什么呢?”
见月被她那炙热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最后只是清咳了一声,故作高深道:
“你可知,上兵伐谋,攻心为上。”
众所周知,鬼界的文化水平普遍不高,霜荼的文化水平,也就认个字的程度。
因此,见月的话,她是完全没听懂。
所以,她很诚实地摇摇头,并再次请求见月告诉她,是怎么驯服那些男人的。
见月麻爪了,这孩子,咋那么犟呢。
为了挽救她和小伙伴们的清白和鬼杀队岌岌可危的清誉,见月咬咬牙,对着霜荼说出了实情。
霜荼!!!
“可是,你明明在和那个金红发色的少年偷情。”
“喂,再说‘偷情’这俩字我翻脸了啊。”见月不满地嚷嚷出声,“再说了,那都是演的,演的!”
“你还和你那个未婚夫举止亲昵。”
“也是演的。”
“那那个满脸刀疤的男人呢,你们不是都亲上了吗,你嘴唇都红肿了?”
“哦,他袖子里偷藏了根辣椒,我俩对半吃了,顺带一提,他之所以先走,是因为太辣了受不住,回去找水喝了。”
见月表示,除此之外,大概还是因为她捶不死川胸口那拳,没收住力道,再加上被辣椒一刺激,可能赶着回去吐血吧。
还没等霜荼再提出对锖兔那段儿戏份的质疑,她已经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将食指和大拇指捏到一起,配合着嘴里传出的一声“mua~”,成功打破了霜荼最后一丝的幻想。
“所以,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霜荼不敢置信,忍不住再次确认。
“清清白白,纯纯粹粹的父子(划掉)队友关系。”
霜荼沉默了下来,能从她的大眼睛里看出她的情绪起伏有多么大,最后,她才坚定下了神色,斩钉截铁道:
“不可能的,我不会看错的,那个人,他一定……”
话还没说完,霜荼的脸色忽然一变,“糟糕,我的本体出事了”,下一秒,她的身影就像信号不良一样,闪动了两下,但碍于被见月的念线捆住,一直无法挣脱,神色也愈显痛苦。
见月神色一肃,她们现在还处于幻境中,二者的本体都在现实世界,她也不能使用日轮刀。
但不知道为何,在这处空间中,她竟然能够完美将念线隐匿于其中,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与这处空间同质。
她不知道对方在现实中的身体遭遇了什么,但她不敢赌,对方要是本体出事,这处空间会不会因此崩溃,而她,也将永远困在这里。
见月想了很多,现实中,却不过弹指之间。
此时,她已经做出了决断。
将念线砍断,但仍留一截套在对方的脖子上,随着霜荼身影的渐渐消失,纯白的空间,也逐渐分崩离析。
下一瞬,见月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见月,你醒了!”
“唔姆,见月,你终于醒了。”
论睁开眼就看见四个大头堵在自己眼前是种什么感觉。
见月表示——心脏骤停,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霜荼制造的幻境中,这和盗梦空间有什么差别!
她从床上坐起身,将几人推开,向外望去。
天色灰蒙蒙的,将亮未亮,正是黎明前夕的那一段光景。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陷入对方的血鬼术里的?”
早在几人复盘此次行动的时候,见月就提出了,那只鬼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夜色还长,今晚得随时注意,必要时刻,可以让她以身作饵,引蛇出洞。
至于其余几人,则埋伏在房间各处,随时注意周边环境,一有动静,就立刻行动。
计谋成功了,他们确实成功引出了霜荼。
可他们都没有想到,对方的血鬼术,竟然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而不是他们猜测的,物理方面的攻击。
原本众人都以为那只鬼今晚不会来袭了,毕竟连见月都睡着了,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