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院校里可都是从世家,咒术会揽过来的人,心高气傲都比竹寺院一一个野路子强。
可是竹寺院一看不上任何人,准确地说,是看不上他们的思想。
他把同伴看得比任务重要。
这个行为和他们完全相反,与咒术师条例相反。
任何咒术师都要谨记,任务第一。
竹寺寺院一在咒术高层恐惧力的开始,就是因为那个为任务而死的弦无为起点。
‘血色咒会’
当竹寺院一手中的刀刺穿弦无的心脏的时候,没人能阻止他了。
男人回想着当初发生的事,手指忍不住蜷缩着,手心里冒出细密的汗水,黏腻的触感让他神情恍惚,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液。
他记得那个站在他右手边上的人对着跪倒在地上的竹寺院一大放厥词,恶意诉说着他和弦无之间的关系,最后变得面目全非的模样,他也记得,如同蝼蚁一般躲在树后,祈祷竹寺院一不要找到他的急切,渴望……
最后那个疯子是怎么停下来的呢?
男人眉心微动,似乎在搜索自己的记忆。
是泽野宏。
泽野宏武力镇压,强行将杀红了眼的竹寺院一绑了起来。
咒术交流会最后以京都院校的胜利告终,可回去的人,东京院校两个,京都,只有一个人。
关于竹寺院一最后的处理,仅仅是被锁进了咒术会的禁闭室一个月,而关于那场单方面的屠杀,人人缄口不言。
所有的记录都被销毁,包括,被关了一个月的竹寺院一。
从禁闭室出来的竹寺院一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恶劣,即使站在他两米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喜,明晃晃地出现在那双清澈的眼眸里。
之后的竹寺院一,就像是不知道休息的机器,疯狂从‘窗’那接任务,或者被高层派去他乡。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他眼底对他们这些人的嫌恶。
泽野宏不能再站起来这件事,当时在咒术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几乎人人都在议论,因为这双腿换了竹寺院一的命。
可竹寺院一似乎并不领情。
他疯得更厉害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咒术高层决定将他逐出咒术界。
随着竹寺院一的离开,笼罩在高层头顶的阴影渐渐消散,可正式进入高层工作的男人,那场屠杀的幸存者,在接触到禁止外扬的信息之后,才明白,名为‘竹寺院一’的阴影,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竹寺院一的回归,不管是东京院校,还是咒术高层都似乎达成了莫名其妙的共识,而这一切的连接点,就是那个再也站不起来的老头子,泽野宏。
当年将竹寺院一逐出的主使,咒术会三大头的宫本现在下达的命令,犹如那时死在那片森林的弦无。
失控。
男人这么多年也多多少少接触到了一点别人摸不着的核心,他可以肯定,现在的局面,是宫本大人有意为之。
可是为什么?
他越想越怕,无数种恐怖的猜想在他心头缠绕,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爬过心头,令他毛骨悚然,而又倍感绝望。
竹寺院一听着他磕巴的字眼,眼神渐渐变暗,他提起手中的长刀,放在了眼前人的肩头,带着鲜血的刀刃先是拍了拍他惨白的脸,而后一路向下,抵在了他的心窝。
“宫本还是老样子啊……”
三年前做过的事情,尝过甜头之后就乐此不疲。
明明刀尖连外表的衣物都没有刺破,可男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捅了个对穿,心还在跳动,可他却无法呼吸。
“可是。”
“妾身的脾气,一如既往。”
……
当竹寺院一拉开门的那一瞬间,阻挡在门口的阳光顿时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他被这刺眼的光晃得微微偏头,等到适应后就看到这站在门口了一大群人。
被三日月阻拦在外的人。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没有老橘子的人。
是怕他杀光吗?
竹寺院一有些嘲讽地勾起嘴角,目光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夜蛾身上,他握着刀的手紧了紧,随后扔在了他的面前。
“所以,是由你把我带到那个禁闭室吗。”
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站在门口和三日月僵持不下的众人立马就朝竹寺院一望去。
可在看到人之前,最先朝他们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饶是对这种味道习以为常的硝子也差点忍不住翻涌而起的呕吐感。
被阳光照耀的竹寺院一整个人仿佛是从鲜血里沐浴而来,垂在身侧的手掉落下来的血液将地上浸染,在场的人对上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都忍不住想要避开。
原因无他。
五条悟的手攥紧,却在接触到一星湿润一怔,从脊背一路向上的阴冷让他第一次产生了毛毛的惊惧。
他,他们,都有些惧怕现在这个状态的竹寺院一。
夜蛾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长刀,耳边响起的声音顿时将他拉到了那天,泽野老师带走阿一的场景。
他敛下眼皮,静静地看了一会地上的刀,对上了竹寺院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