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一直守在官衙,更没有渠道及时得到消息赶来?他们是否也一样的焦灼与无助?
长安令躬身回到:“拍花子一直有,但近日出现的较为频繁,且十分奇怪。”
“奇怪?”
“是。以往拍花子拐孩子有男有女,男童居多,女童相对要少一些。可最近接连数起,丢失的全是女童,非但如此,还全是数个月大的女童。年岁最长的也不满周岁。换言之,都是去年出生。更奇怪的一点,这些丢孩子的人家全部姓武。”
李承乾十分惊讶:“皆是如此?”
“至少就目前府衙接到报案的四起来看,四户人家皆是如此。”长安令苦笑。
李承乾自然明白他苦笑什么。
天下父母千千万,有如先前两对一般疼惜孩子爱护孩子的,也有不把孩子放在心上,苛待孩子的。只有疼爱孩子的人家才会来报案,尽心尽力寻找。那些不在意孩子,甚至把孩子当累赘的,或许觉得丢了更好。尤其是女娃。
长安令蹙了蹙眉,接着说:“其中两户为普通百姓,一户住在永安坊,给人做长工为生;一户住在胜业坊,自己摆了个小摊,勉强糊口。
“另外便是今日来的两户,找到孩子的那家在隔壁通义坊开了间绸缎铺,生意比摆小摊强上不少,家中有些余钱。另一对没找到孩子的,在四户中最为尊贵。
“殿下或许不认得他,但可能听说过。男的是应国公武士彟(yue),女的是武公的继室夫人杨氏。”
李承乾点头:“听说过。阿翁同我讲过他当年起兵之事。武家经商致富,家资颇丰,早年资助过阿翁,在阿翁起兵前夕,还帮着麻痹了当时的太原留守王威与高君雅。阿耶与平阳姑姑攻打长安的时候,他也有跟随。”
长安令言道:“是,太上皇登基,武公名列太原元谋功臣,后来又被封为应国公。”
李承乾露出迷茫的眼神:“武家虽远远比不得世家,也算新贵,并非小门小户。他们家的女儿也能丢?”
不怪他疑惑。似这等有身份有地位还不缺钱财的,家中小郎君小娘子身边哪个不是一堆仆婢伺候着,这拐子如何下手?
“是武家小娘子的乳母所为。这位乳母已经被抓,据审讯得知,是有人出钱让她想办法将小娘子带出来。她原本不愿意干,毕竟她很清楚丢了孩子,武家人会如何。他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到时她如何躲得过?
“所以最先她并未答应。可对方抓了她儿子,说让她拿武家的小娘子来换。若她将小娘子带过来便把儿子还给她,还给她五十两作为辛苦费,她可以带着儿子远离长安躲避追捕。若她带不过来,儿子便唯有死。为了儿子性命,她唯有照做。”
众人听得连连蹙眉,不论抱春还是护卫,都满心疑惑。
抱春瞥了眼长安令:“这恐怕不是寻常拐子。”
一个孩子才卖多少钱?五十两对于权贵世家或许算不得多,可对于寻常百姓,是一笔巨款。更何况,寻常拐子拐谁不是拐,拐了奶娘的孩子也照样卖钱,怎会提出必须拿武家小娘子来换的要求?
再加上之前说的全都姓武,都是去岁生的女娘。可谓处处透着古怪。显然不是一般的拐卖案。
“殿下抓住的二人确实是寻常拐子。他们并非什么硬汉,知道自己逃不了,略一用刑就什么都招了,也是有人花钱找她们办事。对方出手大方,给得多,做得还是她们的老本行,不过是指定的对孩子的要求。
“她们觉得一样都是拐。以往拐来还不一定能换这么多钱,所以觉得十分值当,并没有犹豫,爽快答应下来。除了武公的孩子,其他两家也是他们偷走的。
“那二人是两口子。他们觉得这次的买卖价钱实在是高,便想多做几笔。绸缎铺子东家姓武,是早先打听好的,还踩了点,自觉偷起来问题不大,有十足的把握。
“因此二人认为不必一起去,便约好分头行动。女的负责下手偷孩子,男的负责在周围坊间再寻寻是否有其他合乎要求的婴儿。定了时辰在两坊中间的官道会和。
“可是男子久寻不到合适的婴儿,又不愿意白跑一趟,就多找了一阵,等约定的时间到后想要去会合,又被醉仙楼外面的人群挡了道,这一耽搁便错过了时间。
“女的刚偷了孩子,自然不能久呆,没瞧见男人便担心他是遇上什么事,进坊寻人,这才遇上殿下,暴露自身。
“女的被殿下的护卫按住之时,男的就在附近,瞧见了这一幕。女的也发现了男人,二人默契对视了一眼,男人便推倒摊位竹竿等物,想给女人制造机会逃离,可惜没跑成。”
众人唏嘘。还真是巧合。可这种巧合能有多少?也就今日一回。之前的三户人家可没有这般幸运。况且,听听,又是有人出钱。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
李承乾抬头:“可有从武家乳母与这两个拐子的口中问出幕后策划者的信息?”
“没有。幕后之人较为谨慎,每次与他们交易的地址都不一样,且有时带着斗笠有时身披斗篷,不露真容,给了钱拿了孩子就走,不曾多言也未作停留。他们并不知道对方是谁,落脚何处。
“两个拐子只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