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无限城？”工藤卑弥呼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对，天使大人跟我这样描述过，在无限城，物资的供给和人员的控制是有一个中央控制枢纽存在的，这个全智能自动化的中央控制枢纽，就可以被称为里无限城。”黑盾解释道，“简单地加以说明，就是我们现在，在电子数据的海洋里。”

“哎？哎哎哎哎哎！！！”结果这话居然是沢田纲吉最先反应过来，“我们，我们这是变成游戏角色了吗？”

“连变成游戏角色这种事情也做得到，天使大人好厉害啊。”山本武想都没想就相信了沢田纲吉的判断，他哈哈笑着如此说道。

“游戏角色是什么？还有，电子数据的海洋？我们现在好像不是在海里？”雪菜有些弱气地问身边的恐山安娜。

“电子游戏吧，不过我也没玩过，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对日本古代史、灵力以及一切和灵有关的东西都算得上了如指掌的恐山安娜，对于现代电子设备了解得很少。她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电子信息数据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懂。”

“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一旁的石田雨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黑盾解释道，“世界的构成是充满了多样性的，以普遍理性而言，生物的梦境可以作为独立世界而存在，那么电子数据构建而成的世界也可以作为独立世界而存在。”

他说着打了个比方，“凡人的视界和天使的视界不同。”他举起了手里的一支笔，将笔尖按在了手里的一个本子上，落下了一个黑色的点，“凡人的视界就像是这张白纸，你们能够看到这个点，但是你能说以白纸上的存在的视角来看，能看得到这支笔么？天使大人的视界和凡人之间的视界差距甚至比二维看三维更大。”

黑盾说到这里顿了顿，又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而判断一个世界是否有资格作为一个独立世界，并不是以所谓的世界的真实性作为基础的。在更高维的视界里，判定一个世界的真实性，是以其中的具备真实灵魂的数量来作为判定值的。”

赤尸藏人忽然垂下了眼睑，“真是一口气说出了让以前的我觉得十分困扰的答案啊。”

“总之，恶魔现在已经入侵了这片区域，以数据的形式在进行感染，我们现在的工作也只是将之消灭驱逐，具体如何理解这些，你们回去可以慢慢想，不过在这样的世界里战斗，一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体验不是吗？”黑盾停下了原本的解说，反过来对他们如此说道。

在他的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身后的结界瞬间从原本灰蒙蒙一片的状态变成了一片像是0和1的绿色字符构成的世界，很快，像是为了解决他们的视觉受到的光污染一样，他们所有人的眼前都戴上了一副护目镜。

护目镜可以自由调节他们能看到的东西，可以将这些0和1变换成实际建模，也可以透露出一点原本的姿态，让场景更具备科幻感。

“真的……进来了？”石田雨龙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这是传说中的赛博朋克吗？”

“好神奇，未来科技还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身处年代还在上世纪末的一群人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是他们几个都接受得特别快，尤其是雪菜，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的她原本的生活都还是维持在找人用喊的的时代里，此时看到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之后，很快她就将这些画面视为天使的魔法，然后不去深究原理地使用了起来。

“准备好，要开始了。”黑盾的话音刚落下，山本武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这片数字的海洋里，他有些好奇地抬头，就看到面前冲过来了一堆像素风的怪物，不论是多么狰狞的恶魔，一旦变成像素风之后，就很难说上一句可怕了。山本武面前的也不例外，不过无论看起来有多人畜无害，他也还是很清楚，天使和黑盾对这些家伙的判断。它们是恶魔，是会侵蚀一切，将一切拉入深渊的不可触碰之物。

很神奇，很先前比自己的状态似乎在天使大人灵力的加持下变得更好了，身体变得越发轻盈，力量也变大了，更重要的是，之前的时候自己只在危机之下掌握的火焰也能自然地点燃了。

“时雨苍燕流，逆卷雨。”山本武毫不犹豫地挥出手里的时雨金时，剑尖闪现的蓝色火焰如同雨水一般飞舞了起来，形成一大片“雨点”打向了面前的像素怪物。

“哎？这一次居然不是我打头阵？”灰原雄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地说道。

“恐怕是为了训练一下新人吧？那个叫山本武的小子，实力并不弱。”七海建人如此猜测道，“但是同样的，也许目前是第一波的缘故，恶魔的攻击性也不是很强，数量也不是很多。”

“正是如此。”黑盾点头说道，“虽然是里无限城的控制中枢，但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类似杀毒软件一样的存在，恶魔在进行攻击的时候，外界的人也会启动各种防御手段进行防护，防火墙、杀毒软件什么的都会用起来，现在还留在最外层的恶魔都是没什么实际用处的渣滓，用它们给新人练一下手，天使大人认为这是最好的。”

他说着还补充了一句，“而且这些怪物的外貌也不是特别恶心的类型，不会让人产生什么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