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头脑一懵,“这个”是什么?
朗姆又说:“我希望你们进行一些不一样的实验,比如我刚才所说的……超能力?”
我不知道我跟朗姆怎么结束的对话,总之结束以后,我就奔去实验室找宫野夫妻俩。
组织没有阻止我,于是我得到了更加可怕的答案。
……
他们是不是疯了?!!】
看完这一页内容,绮月拧着眉头。
超能力实验的出现是因为朗姆的提议?
怎么哪哪都有他,死老头子。
她咬着后槽牙继续翻看。
【7月12日
他们真的疯了!我也要疯了!怎么可以进行这样的实验?这是在杀人!!!
可是我的女儿……朗姆拿瞳和绮月威胁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瞳,是母亲的名字。
虽然很愤怒,但绮月知道超能力实验是曾经进行过的,所以能猜到父母一定经受了组织威逼利诱的手段,在做过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她还能稳住。
右手酸了,换成左手拿手电筒,绮月接着看下去。
【7月25日
他们真的送来了人!活人!
有组织里失败的训练者,也有底层成员,有流浪汉,也有被拐来的残疾人……
我实在无法接受这种事情,我提出抗议,我想质问宫野他们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在我快要爆发的时候,瞳慌里慌张地跑过来,问我绮月在哪里。
我的心瞬间凉了。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我不敢赌。】
绮月努力回忆那一年的夏天,印象最深刻的,应该就是她去找琴酒的途中迷路,误闯入实验室,那些研究人员想“处理”掉她,她被宫野艾莲娜保下性命的事。
是同一天吗?或许。
这天之后的日记,字迹都很凌乱,字里行间充斥着写字人的痛苦,为了保护家人,医生成为了刽子手。
一直持续到年末。
【12月7日
药物研究终于出了成品,实验室里的人对此很看好,甚至夸夸其谈跟朗姆说,只要吃下去,有一半的几率可以得到超能力。
我麻木地看着他们发疯。
直到朗姆送来了新一批的实验体。
是一群孩子。
和绮月一样大的孩子,有几个比她还要小。
就因为那些该死的人跟该死的朗姆说“越年轻越好”!
我麻木的心再次感受到了痛苦。
瞳很沉默。
回到家中,她突然说,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等这些孩子服药后有了实验结果,如果有成功的例子,朗姆一定会让我们的女儿吃。
我知道瞳说的对。
因为为了女儿,我们会拼命提高成功概率,而根据现有的研究资料,哪怕没有我和瞳,组织再找几个研究员也能复刻药物,或者直接让隔壁的宫野接手。
朗姆绝对会这样做的。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要想办法。】
这一天的日记字迹清晰,写字人似乎重新恢复冷静,郑重做下什么决定。
但绮月看着紫色光中的每一个字,仿佛看到了即将崩断的风筝线,在猛烈拉扯着父母的内心,也让她呼吸急促。
她想起了自己重伤昏迷那四年,“前世梦境”的出现。
【12月31日大晦日(除夕)
今天是超能力药物成品做活体试验的日子。
实验体,是我们的女儿,她被命名为“零号”。
这是我和瞳共同的决定。
因为只有我们亲自动手、监测实验过程,才能最大限度保证绮月的安全。
如果我们不主动,等绮月落入朗姆手里被迫服药,恐怕那时连我们的骨灰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我和瞳进行了上千上万次推算,调整成品药物比例,就希望哪怕最后实验失败,也能保住绮月的性命。
但概率问题谁也说不准。
这个罪孽注定是我和瞳来承担。】
原来,她真的参与了实验。
绮月大口做着深呼吸,有得到确定答案的释然,有对朗姆无法抑制的愤怒,有为父母的痛苦难过……
挤挤压压的情绪不断堆积,如鲠在喉,大脑一阵胀痛,让她仅有的理智都在翻阅日记中。
由此忽略了别墅大门的动静。
【1月1日新年
万幸,女儿活下来了。
我和瞳不得不强行压着兴奋在实验室待了一天,和失望的研究员们围着绮月做检查。
实验失败,身体健康,唯一后遗症是过往的记忆变得模糊。
一天一夜,失而复得。
我真的太开心了。
但事情还没完。
想要让我的Sunny平安在组织活下去,我还需要做一件事。】
看完这平平淡淡的记录,绮月猛得心尖一颤,不好的预感凶猛涌上心头。
她赶紧往下看。
是空的。
绮月再往后翻,还是空的,空的,空的……
直到倒数第二页,出现的却是之前昙花一现的柔和字迹。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