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交到了五条悟的手里。
“稚酱的DNA序列的确是跟你的一模一样,你打算怎么办?”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时才拿着那两份报告冲家入硝子挥了挥手。
家入硝子揉了揉眉心,将刚才的记忆一键清空。
*
五条悟回到家时,清远彩加正恋恋不舍地叮嘱五条稚好多事情,见五条悟回来后,才急急忙忙地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东西出门去医院。
她额头的伤口伤得不清,昨天晚上简单处理后恢复效果却不太好,早上起来有点化脓了,得去医院处理才可以。
“啧。”五条悟见他们的关系似乎不错,阴阳怪气地啧了一声。
清远彩加怯懦地瑟缩了一下。
等她走远,五条悟立刻有了主意:“呐,稚酱,要不要去公园里玩?”
五条稚眼睛一下就亮了:“要的要的,悟最好了!”
五条悟这么简单的吹捧吹得立刻膨胀了起来。
但虽然是这么说着,到了公园里,五条悟就一个人霸占着滑滑梯不放了。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最后一次了!”滑滑梯这种东西,对小孩来说太过幼稚,但对成年人来说却刚刚好!
等五条悟将周围的孩子全部气哭,又用棒棒糖哄好,他才心满意足地打算结束今天的带娃玩耍活动,
“稚酱,回家了!”五条悟喊了三次,五条稚的声音才从公园的灌木丛里传过来。
“马、马上!”声音里带着慌乱,五条悟又等了好一会儿,五条稚才带着一身的狼狈和叶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因为着急,还差点摔了一跤。
五条悟提住他的后领,这才让他免于受伤:“稚酱,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明明是自己玩嗨了忘记时间,却能理直气壮地将锅推到五条稚身上,该说正不愧是五条悟吗?
五条稚理亏,讨好地冲他笑着:“下次,下次我一定会遵守时间的。”
五条悟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把他放到地上,大长腿往家的方向一迈:“走吧。”
“等、等等嘛!”五条稚神神秘秘地背着手跑到了他的面前,仰着脑袋撒娇道,“悟,蹲下蹲下,蹲下来嘛!”
“欸?刚才不还是很神气的吗?我喊了你那么多声你都当没听见的说……”五条悟撅着嘴,一副被冷落的埋怨,“而且啊,那个叫什么彩加的,稚酱不是很喜欢她吗?”
五条稚眨了眨眼睛,五条悟的怨恨太明显,即便是五条稚也明白了他在闹变扭的原因。
贴着他的大长腿哄他:“拜托了悟,就一下下,一下下好不好?”
虽然五条稚藏得自以为很好,但又怎么能瞒得过五条悟呢?区区一朵野花、啊不是,野草——以为这样就能收买他了吗?天真!
五条悟蹲下了身,但脸上还是一副不配合的桀骜。
“悟,眼睛眼睛,还有眼睛也要闭上!”
五条悟不耐烦地说:“稚酱,你的要求太多了啦!”但还是配合地将眼皮轻轻合上。
在六眼的世界里,没有秘密这种东西的存在。
即便闭上了眼睛,五条悟依然能“看到”五条稚脸上的紧张和期待,背在身后的手紧紧地攥成一团,手心里满是黏腻的汗水,四叶草的叶茎是软的,远没有玫瑰月季的枝条来得硬挺,在紧张地无意识用力中,细细的茎叶被捏得乱七八糟汁液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将五条稚的手心都弄得一团糟。
好脏。
意外地有一点洁-癖的五条悟不合时宜地想。
等一下要怎么才能做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呢?要怎么表现才让稚酱不至于觉得失落?唔,又要到考验演技的时候了啊!
嘛,毕竟任何惊喜对他来说都——
“啵——”
软软的嘴唇用力地贴到了脸颊的皮肤上,或许是因为紧张,脑袋几乎是“撞”上来的,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五条稚有些害羞,但还是鼓起勇气把花举到了五条悟的面前。
“悟,我最喜欢你了!”
小孩清脆的嗓音带着一百二十分的兴高采烈,用最大的声音宣布着这件事:“悟,我最喜欢悟了!世界第一喜欢!”
他甚至没有提到“清远彩加”,那个似乎和他有着某种羁绊的存在。
他只是说——世界第一喜欢五条悟。
总是被同期吐槽“没有距离感,总说一些怪话”的五条悟罕见地沉默了下来。
啊……
牙白……
很疼。
心脏、鼻腔、眼眶、泪腺……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好像被雷重重地锤打了一番。
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眼睛酸胀得发红,有什么东西涌上来了。
欢喜到疼痛的幸福淹没了他。
那一刻,心脏传来的痛楚痛得几乎难以自持。
被诅咒了吗?就算是诅咒也无所谓了。
被人眷恋着,被人需要着,被人……爱着。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五条悟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没有失态地当众哭出来。
只是紧紧地将眼前的孩子摁进怀里,珍惜地将那片脆弱的四叶草握在掌心,五条悟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