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想想办法,可能要等一阵才有消息。”
刘子岳笑了笑说:“相爷也认可此事就好。此事不着急,会有人给咱们送过来的,只是关键时刻,朝堂上有人帮忙说句话是最好不过。”
公孙夏打量了刘子岳片刻,猜测他应是动了什么手脚,笑着道:“好。”
***
离开京城时还是冰天雪地,等到回去已经是百花齐放的阳春三月。
李安和下了船就急急忙忙回府中,向燕王复命。
其实廖公公和温开义先回了京中,燕王已经听到了风声,对这趟南越之行的结果已经有了预料。
要说半点都没生气,那肯定不可能。但要说有多生气也不至于,皇后和傅康年这种老狐狸派去的人都折戟了,自己开的条件也不是顶顶好,李大全空手而归也实属正常。
话是如此,但底下的人没办好事,他却半点都不计较,那以后还如何驭下,如何树立自己的威信?
所以哪怕知道这事怪不得李大全,他还是让李大全在外面站了半天。
李安和被晾在院子里,时常有王府属官、幕僚和府邸的管事进去见燕王,每个路过的人都要看他几眼,若是年纪轻,脸皮薄的,恐怕会受不了。
但李安和素来脸皮厚,为达目的,给人跪下求饶都行,只是被燕王晾半天而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过他也不能表现得半点都不在乎。
他沮丧地低着头,两只手规矩地贴在长衫边缘,落寞不安地等着燕王召唤。
直到下午,可能是觉得晾得差不多了,燕王总算大发慈悲地让他进来了。
一进门,李安和就识趣地磕头认错:“燕王殿下,小人无能,没能办好殿下交代的事,请殿下责罚。”
燕王伏首于案前,提笔写下最后一个字,这才抬头,笑盈盈地说:“李管事,快快请起,这事的经过我已有所耳闻,怪不得你。”
真不怪刚才就不会给他那么个下马威了。
李安和再次体会到伴这些贵人如伴虎的道理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一脸愧疚的样子:“殿下如此通情达理,实在让小人有愧,小的没本事,有负殿下重托……”
“诶,不是说了吗?这事怪不得你。”燕王笑着说。
李安和连忙道:“是。”
燕王抬头看着他问道:“这次南越之行,你有什么想法?”
李安和微微弯着腰,保持着恭敬的站姿,迟疑道:“殿下,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王笑着瞥了他一记:“我这儿,没什么是不能说的,讲!”
李安和搓着手,有些紧张地说:“这……殿下,那小人就说了啊。小人不知道平王殿下是真傻还是装傻,那天他竟然……”
李安和将那天在军营中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尤其是廖公公送了厚礼,想跟平王单独谈谈却惨遭拒绝这事说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果不其然,看到别人比自己还惨,燕王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幸灾乐祸的笑容。
李安和极擅长察言观色,见燕王喜欢听这个,继续道:“殿下您当时是不在,没看到廖公公那个脸色哦,阴沉得都快滴出水来了。小人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乡野莽汉,连很多小买卖人都不会这么讲话,这不是得罪人吗?”
难怪听说皇后前几日在坤宁宫摔了一对汝瓷呢。
燕王讥诮地勾起唇说:“七弟也是个可怜人,当初他母妃走得早,舒美人又有自己的亲子……哎,不过这么多年,老七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吗?李管事,你觉得老七是真傻还是装傻?”
李安和挠了挠腮帮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半晌道:“小的觉得,这平王殿下好歹是个王爷,应不至于如此……傻吧。”
燕王好笑,王爷算什么?皇帝照样有傻子,指鹿为马之类的事还鲜见吗?出身皇室又不代表他们每个人都很聪明,老七就明显不怎么样,还有舒美人生的十一,也是跟老七一样的蠢货,只是他年纪小,舒家又已经落败,没人搭理他罢了。
“这么说你觉得他是装的,故意糊弄你们的了?”燕王问道。
李安和迟疑片刻,认真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不然哪有人这样拂廖公公的面子,问傅大人的人要什么铁器冶炼锻造之法。”
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燕王相信他,不怀疑他。
燕王看似温和,实在多疑暴躁,这件事没成,哪怕大家都空手而归,燕王必然也是不高兴的,对他肯定有意见。这时候,他绝不能说平王的好话,相反,得说平王坏话才成,他越是怀疑平王,就越显得他对燕王忠心。
忠心这种东西嘛,权贵总是不嫌少的。
至于平王会因此被燕王怀疑上?
李安和毫不担心,燕王自视甚高,自有一套判断,又怎么可能被他三两句话影响?
经过这一趟,他算是明白了,皇室都看不起平王,现在没人觉得平王是威胁。他说两句没有实质证据的猜测,不会影响到平王。
而且以后平王的事情暴露后,基于他早就怀疑过平王这事,燕王怎么都不会怀疑他跟平王有关系。说不定还会觉得他眼光好,敏锐,更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