泅水。
等体能、水性和组织性训练出来后,他又着手让这些人学习怎么驾驶船只,如何在船上作战等等。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最初一阵子,刘子岳还隔几天就来视察一番,看看进度。
但每次来都发现这些人在进行枯燥乏味的训练后,他渐渐没了兴趣,左右有黄思严和龙天禄这些自己人盯着,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
勤快了没几天,刘子岳继续摆烂,不是在附近游山玩水便是窝在府中看书听戏,随随便便,一磨蹭一天便过去了。
天气逐渐转凉,今年的气候也非常反常,反常到哪种程度呢?
腊月初的时候,广州竟然下了一场大雪。
南越鲜少有如此寒冷的时候,本地人大部分都没有准备过冬的棉衣,骤然遇到如此寒冷的气候,一个个都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
大街上,到处都是冰雪,积累了厚厚一层,官府组织人手将主要的几条干道上的积雪清理了,其他的地方就无能无力了,只能等天气转暖,冰雪自动消融。
这样的大雪,兴泰上一切的工坊也停了下来,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都无比惆怅。只有孩子们不知事,穿着单薄的衣服也不觉得冷,赤着脚就跑进了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大人叫都叫不回家。
刘子岳换上了厚厚的棉袄,搓了搓手,望着院子里、房檐上积累的白雪,忧心忡忡。广州都下这样大的雪,那往北的地方呢?估计全国都不能幸免,从南到北都会被大雪覆盖。
虽说冬天下雪有利于来年的庄稼生长,因为能冻死一批害虫的虫卵,还能给大地补水。可这样绵延持久的大雪也会造成不少贫困没有准备好过冬食物衣服的百姓被冻死。
池正业也感慨:“在江南都鲜少下如此大的雪,只怕松州不少江河湖面都结冰了。”
但大雪也好,干旱也罢,这都是天灾,人完全无能为力。
好在三日后,大雪停了,太阳出来,气温缓缓回升,冰雪开始缓慢融化,南越百姓都松了口气。
可江南北方就没那么走运了,连绵的暴雪不停,越往北积雪越深,江南的雪都积到了膝盖上方,北方更是一连数日都是鹅毛大雪,整个大景都被白雪覆盖成了一片冰雪世界。
如此低温,让饱受旱灾和战火摧残的江南百姓日子越发的艰难。
冻死的不计其数,活下来的人也不好过,卖儿卖女的比比皆是,还有实在是走投无路投靠了反贼,落草为寇的,数不胜数。
晋王平乱本来都要结束了,只剩一万多乱军,将其剿灭这场持续了快两年的造反就要结束了,哪晓得一场大雪让先前的成果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更糟糕的是,极寒的天气让北方的游牧民族日子越发的艰难,他们开始南下抢劫财物。朝廷又得分兵对抗北地的游牧民族,可以说,这场大雪让大景的财政越发的艰难,国库已经一个子都不剩了,但南北两处都还在打仗,哪里都需要花银子。
大冬天的,延平帝急得嘴巴都起泡了,连夜召集群臣想办法。
无论是西北的游牧民族,还是江南这群反贼,都不能留,两场战事势必得继续。双线作战,那银子肯定少不了,户部已经拿不出银子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征税,只能加税,提高户部的收入明年才能继续。
所以等春暖花开时,朝廷的加税通知又发了下来。
连续两年加征田赋,刘子岳看得直皱眉,如此重的税赋,老百姓日夜辛劳,哪怕是风调雨顺,一年所剩也不过勉强能填饱肚子,但凡遇到点天灾人祸或是家人生病,这样脆弱的家庭就会支离破碎。
这些古代穷苦老百姓生活得真是太艰难了。
唯一庆幸的是,兴泰那片土地都是皇帝赏赐给他的,免征田赋,不然他也得缴一大笔银子,而且年年都得涨。
朝廷如今水深火热,自然更没功夫管南越这边的海盗了。刘子岳庆幸自己早做了打算,没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朝廷身上,不然等来过去,又是一场空,最后还是只能他们自己想办法。
经过快半年的训练,水师已经初具规模。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该将他们派上用场了。
刘子岳去了船厂那边见赵世昌。
几个月不见,赵世昌的脸被海风吹得粗糙了许多,手上也满是老茧,但两只眼睛格外亮,精神奕奕的,看到刘子岳他连忙行礼:“见过七公子。”
刘子岳笑着说:“不必多礼,坐吧。赵将军,训练得怎么样了?这批人可否派上用场?”
赵世昌自信地说:“若是面对敌国精锐或是草原铁骑,咱们这些人可能还有所欠缺,但对付一群乌合之众的海盗,足矣。”
“很好。”刘子岳满意地点头,“既如此,那也该你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赵世昌让人拿出了舆图,上面标注了好些点,他指着点最多的地方道:“七公子,目前这片还有这片海域最常遇到海盗。咱们不知其老巢,若想打击他们,最好的办法便是引蛇出洞。”
刘子岳笑看着他:“赵将军可有计策,但说无妨。”
赵世昌道:“七公子,咱们在海上漫无目的的找这些海盗肯定不行,最好的办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