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地跑了进去,大喊:“婆婆,婆婆,殿下回来了,殿下回来了。”
谭婆婆闻言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在儿媳妇的搀扶之下出去。
一家人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见礼,谭三夫人就看到了老父亲和兄长、嫂子、侄儿、侄女们,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飞奔过去,扶着池老爷子的胳膊:“爹,你,你们怎么来了?”
“说来话长。”池老爷子先仔细打量了一番女儿,一年不见,她长胖了一些,眉宇间少了以前的文静柔弱,显得有几分干练和明快。
这下池老爷子安心了,拍着她的手说:“看到你安然无恙,爹就放心了。”
“爹不用担心,有殿下照应着咱们,咱们在这边过得很好。”谭三夫人笑道。
池老爷子和池三爷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后面被儿媳妇搀着过来的谭婆婆已经在冲刘子岳见礼了:“民妇见过平王殿下。殿下,他们,他们这……出什么事了?池……池老哥他们一家怎么会来这里?”
谭婆婆没谭三夫人激动,因此马上发现了异常。
谭三夫人陡然回过神来,眼睛蓦地大睁,惊恐地看着池老爷子,哆哆嗦嗦喊道:“爹,爹,这是怎么回事?”
池老爷没管她的疑问,而是扭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子岳:“你们,你们叫他……小友,不是……”
刘子岳就知道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来的路上也不好提前言明,一是他们未必信,二来万一有人半路反悔,不愿意去兴泰,那不是提前暴露了他的身份。
谭婆婆看到双方的反应就猜到池老爷子必然也是还不知道平王殿下的身份。
她恭敬地说:“池老哥,幸得正业托付殿下,有殿下照应,我们才能得以顺利抵达广州,在这里安居乐业。”
她的话无疑是再次证明了刘子岳的身份。
池三爷本以为自己已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了,还是被吓得不轻,抬头震惊地看着刘子岳:“七……不,平王殿下……”
刘子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扫过呆若木鸡的其余几家,说道:“我刚回来,府中还有很多事,先行一步,一会儿会有人来安置你们。”
大家呆呆的点头。
刘子岳没管他们,与冉文清回了王府,又叫来鲍全,商议要事。
等他走了好一会儿后,其他人才反应过来,颜家主望着刘子岳去的方向:“这……咱们这是遇上贵人了?”
关老板喜笑颜开:“难怪那官差路上那么好说话。我可是听说了,这流放路上,若有银钱贿赂官差,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们还好,否则啊,一路上挨打受磋磨那是常有的事。当时上船的时候,我还提心吊胆了一路。”
“可不是,平王殿下平易近人,心地善良,若非他,我们一家这老的老,弱的弱,恐怕早死在了来南越的路上。”谭婆婆唏嘘道,然后做出主人家的态度,“咱们都是同乡,能在此相聚都是缘分,你们的住所还没安顿好,不若先进去坐会儿。”
颜当家和关老板他们都有些心动,谭家来得早,看这房子,住得也不错,先向他们打听打听这兴泰的情况和平王的为人忌讳,他们以后也能好好表现,不要触怒了这位权贵。
不过他们几百人都去谭家恐怕坐不下。
正在纠结之时,得了消息的郭诚带着一本空白的名册和几个书吏过来:“你们先登记一下名字,来自何处,还有年龄,一家一家的来。”
这么多人肯定要登记好一会儿,颜当家几个先去做了登记,然后便随了谭婆婆进去喝茶。
那边谭三夫人已经将老父亲、兄长嫂子们还有侄儿侄女都领了进去,让她的一双儿女去招待孩子们,她则将老父亲和哥哥嫂嫂请进了屋。
落座后,看着妹妹明媚开朗的样子,池三爷这会儿才有些真实感。
可笑,他一直想攀附权贵,殊不知就在跟前,快两年了,他竟一点都没发现。若非他们一家流放到了南越,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刘七的真实身份。
不过刘七公子贵为王爷,为何会沦落到这个地方?又为何跟他以前在京城见过的那些达官贵人完全不同?身上丝毫骄矜霸道之气都没有,无论是说话做事,甚至都比太子的主薄都温和。
池三爷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可对上妹妹跟以往一样清澈的眸子,他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坐了片刻,见妹夫出现在门口,他站起身说:“我出去看看。”
然后出了房间,将妹夫拉到一边问道:“你……你们怎么没跟我说七公子的身份?”
谭老三也很懵,他眨了眨眼睛说:“三哥,不是你托殿下照顾我们的吗?我们都以为你知道殿下的身份,怕吓到咱们,故意不跟咱们说呢。而且殿下在外面做买卖,从不仗势欺人,所以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咱们兴泰的人都知道,因此也都不对外说,免得坏了殿下的好名声。”
池三爷抚额,他们家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榆木脑袋做他的妹夫?这么要紧的事都不给他透露一二,还说什么他知道,故意不与他们讲。
“三哥,怎么啦?对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爹怎么也来了?”谭老三紧张地问。
他就特意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