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是要剥夺他的权力,罗英才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爷爷,孙儿知道错了,孙儿以后一定改,您就相信孙儿吧。”
罗老爷子不为所动,只是让管家将五少爷叫过来,然后吩咐小孙子以后每日上午去船厂,跟着老师傅学习怎么造船,怎么维修船只,晚上回来再到他院子里来看他。
经过罗英才的教训,他意识到了,娇养儿孙没有用,不吃点苦,他们哪知道祖祖辈辈攒下守护这么一片基业有多不容易。
可惜他醒悟得太迟了,老五今年才十四岁,也不知道他能再坚持几年,能教这个孩子多少东西。
于是罗英才就这么被放弃了。
他自然是不甘心被一个庶子压过去,夺了他本该得的继承权。
因此他在暗中使了不少小动作,让船厂的人想办法给老五使绊子,又暗地里给族老们送礼说情,让他们帮忙出面替他求求情,还向他母亲哭诉。
他母亲曹氏自是向着他这个亲儿子的,但身为儿媳不敢顶撞公公,边派人给娘家送了信。
曹家也是广州城的一户富户,家里经营着粮铺,在乡下还有两个庄子。
曹舅舅听说了这事,自然要为自己的妹子外甥出头,于是来拜访罗老爷子,脸上笑嘻嘻,说出口的话却不那么中听了:“老爷子,舍妹自嫁入罗家,向来安分守己,就是妹夫过世后,她也在家侍奉你们二老,照顾孩子,操持家里,任谁都挑不出一个不是。若老爷子嫌弃,我将她带回去就是。”
罗老爷子知道,这哪是要给曹氏出头啊,分明还是为了船厂的事。
“没有的事,儿媳自入门,贤良淑德又孝顺,她做的老头子都看在眼里。”罗老爷子精神不济,实在没有心力跟他掰扯,直言道,“英才不擅经营,但你放心,老头子不会亏待了他们母子,家里的银子房子都留给他们母子,以后船厂他也持四成的干股,绝不会亏待他们。”
曹舅舅冷笑:“那六成的股份呢?要给一个庶子,这就是老爷子所谓的不亏待?恕晚辈见识短,晚辈可没见过哪家的庶子能分家里产业的大头。这屋子里没外人,老爷子也别糊弄晚辈,英才不擅经营,一个十四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擅经营了?老爷子这心未免也太偏了。”
罗老爷子被他这一席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老五目前确实没展露出多少天赋,但这不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吗?他到底是比大孙子踏实肯干,而且年纪小,还能好好培养,不像大孙子已经二十几岁,教不过来了。
曹舅舅见罗老爷子还想说什么,蹭地站了起来:“你们罗家容不得他们母子,今日我将他们接回去就是。至于这家产如何处置,咱们上府衙找知府衙门评评理去。”
罗老爷子见他来真章的,连忙叫住了他:“英才他舅舅,这使不得,使不得,本是家事,大家坐下来商量,你这样闹去府衙不是让满城的人看咱们的笑话吗?”
而且他也不愿意因此跟曹家决裂。
好说歹说,曹舅舅才坐了回去。
两人掰扯了一顿,最后罗老爷子不得不让步,答应罗英才回船厂,让两个孙子都在船厂中好好学习磨练,看后期二人的表现再择一人继承船厂,另一人辅助。
罗老爷子是希望他们兄弟能够齐心协力好好将造船厂经营下去,守住这份家业。
可罗英才这个大少爷自视甚高,怎么愿意跟一个丫鬟生的庶子好好相处。
若不是有罗老爷子和曹舅舅压着,他根本就不会去船厂干活。
船厂的工匠天天锯木头,刨木头,钉钉子的,稍有不慎就会割伤他的手。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哪吃得这样的苦啊,因此一直在寻思着有什么办法能够抢回被龙江船厂抢走的生意,给老爷子看看他的能力,这样也不用天天去船厂干辛苦活了。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更何况他们都在刘子岳这儿吃了亏呢。
于是李老板又找上了罗英才。
这个大少爷刚开始肯定是不想搭理李老板的,他还记恨去年的事。可论心机论城府,他哪比得上李老板,几句话下来,大少爷的脸色就缓和了许多,一顿饭吃完,两人已经举杯相碰,一副忘年交的样子了。
两人达成了协议,李老板出定金,由罗大少爷找人去乡下种植甘蔗,秋天再用这批甘蔗榨糖。这样李老板就不用再去贴刘子岳的冷脸了,而罗大少爷有了白糖也可以用龙天禄的法子将客户反抢回来。
就算抢不回来,白糖价格这么高,他们也能赚一笔不菲的银子,怎么都不吃亏。而且还能抢刘七的生意,打破他对白糖的垄断。
光想到最后一点,两人就很兴奋。
***
刘子岳压根儿就不关心这两人。
就连李老板送的帖子都从未到过他手里,冉文清知道他不待见李老板,所以直接让门房将李老板的帖子都烧了,不必汇报,李老板的气纯属白生了。
请了交好的商人上门做客,联络了一番感情之后,尝到了甜头的商人们不可避免地又想要白糖。
刘子岳算过了,地里的甘蔗全部加工成白糖,还有个近十万斤。
这么多糖在广州城肯定是卖不出高价的,但他又决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