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觑。
冉文清随后跟着上了马车,将帘子放下时看那黑脸不知所措的样子,轻轻笑了笑,回头对刘子岳说:“属下安排两个人悄悄跟着他们,公子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刘子岳揉了揉额头说:“先盯着,看他们的表现。”
刚才刘子岳说给徐大人送信,都是骗他们的。
这事肯定要给许大人说,但不能用告状这种方式,毕竟他还想长期走徐大人的路子,将流放的罪犯都安排到南越来。
“公子是还打算用他们?”冉文清约莫猜到了刘子岳的心思。
刘子岳撇嘴:“这样心术不正,没任何怜悯心、同理心的人我可没兴趣,只是不想断了流放这条路子。”
他是可以好好收拾汤勇两人一顿,但换批官差押送犯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吗?
不可能,目前大环境就是这样,流放的犯人就是没有任何的权利,任人宰割。汤勇这些,都是池家运作过,相对好一些的,换了那等性子恶劣暴戾的,犯人更惨。
所以刘子岳才会区别处理他们。
四个什么都没做的官差好吃好喝的供着,汤勇两人先放着,再把刘生扭送官府,杀鸡儆猴。
有打压有拉拢,让这些人知道他的厉害,进而怕他,又贪图他给的好处,几番操作下来,这些人就能用了,以后也不会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下次让他们押送犯人过来,即便刘子岳不随行,这些人恐怕也不敢再对犯人动歪脑筋。
这才是刘子岳的目的。
冉文清听完刘子岳的打算后,眼底隐隐有光闪现:“臣这辈子能跟着殿下,真是臣之大幸!”
“冉管事看我自是什么都好。”刘子岳可没忘记见面他那句“瘦了”,估计现在冉文清看他那就跟老母鸡看小鸡仔一样,自家的总是最好的。
冉文清笑了笑,扯开了话题:“这次生意还顺利吧?”
提起这个刘子岳就有些眉飞色舞:“顺利,这次出去一趟有近两万两银子的净利润。”
要知道在京城,他一年的俸禄也只有一万两。他那些哥哥们,除了太子,其他几个亲王明面上也是这个数字。
听起来不少,可府里几百人要吃吃喝喝,还要给他们发俸禄。除此之外,人情往来也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比如皇帝皇后的生日,受宠的公主的生辰,皇室长辈的生辰,各种婚丧嫁娶等等,都得送礼,还要私底下攒钱培养自己的势力。
这一桩桩,哪一样不要钱?光靠那点俸禄肯定入不敷出。
刘子岳琢磨,他那些兄弟肯定私底下也有不少产业。有些是外家送的,有些是下面的人孝敬的,也有些是自己置办的,但肯定少不了弄钱的法子,不然没法维持王府的体面,更别说去争那个位置了。
所以他这趟挣了钱他是真高兴,以后他也有不断下金蛋的老母鸡了。
不过光靠这一个可不行,这次出去船都是借的。
刘子岳赶紧问冉文清:“龙天禄那边目前是什么情况?”
他走之前,让冉文清想办法给龙天禄造成心理压力。
冉文清如实说道:“这阵子属下按公子的交代,经常去其他船家转悠。龙天禄有些坐不住了,前天让人送了帖子过来,想上门拜访,被属下给拒了。”
吊胃口吧,那当然是要将对方的胃口吊到极致,这事成功的概率才最高。
不然龙天禄一发帖子,他就迫不及待地见龙天禄。龙天禄很容易猜到他的心思,以后还怎么谈条件,不然先晾一晾他,让他着急。
冉文清虽然没做过生意,可在官场上混,揣摩人心很有一手,将龙天禄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
刘子岳见他游刃有余,笑了:“那这事就交给冉管事了,条件还是按我先前说的办。”
冉文清点头:“公子放心,这事好办。”
鱼都已经上钩了,没道理还能让他给跑了!
***
另一边,汤勇和黑脸看刘子岳竟然真的带人走了,不管他们,两人站在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广州码头,傻眼了。
“哪里来的叫花子,别在这儿挡道,熏死爷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路过,捂住鼻子骂咧了一句。
“你骂谁呢?”黑脸恼了,怒道。
壮汉本来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听到声音回过头,掰动着手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汤勇赶紧拉着他:“走了。”
真打起来,他们两个饿了快十天的人肯定不是这壮汉的对手,更何况,对方还很可能有帮手。
两人只能悻悻地离开了码头,找了家客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这才清爽多了。
狼吞虎咽填饱了肚子,黑脸问汤勇:“队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交差吧,就他们两个人,刘七若是不给他们提供船只,他们只能自己走回去。
自个儿掏钱坐船又太贵了,船上还要吃喝。
不坐船,走回去,仅凭他们的双腿,那恐怕得走个一个月。那四个小子都到松州了,恐怕他们还在半路上。
而且尝过了坐船不用走路的滋味,谁还愿意翻山越凉,餐风饮露,饥一顿饱一顿地回去。
汤勇考虑得更多,他是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