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嬷嬷外面冷,进屋喝口热茶暖暖身。”
丫鬟和家丁也赶紧上前抓壮汉和婆子,试图将他们往府里拉。
舒夫人的策略很好,这时候在大门口争辩理论没任何好处,只会将这件事扩大。本来没多少人知道的,都会弄得人尽皆知,最后不想退婚都难。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堵住这几个人的嘴巴,等进了府外面的人自然就散了。
但舒夫人低估了这几人。他们人虽不多,可都是干力气活的身强体壮力气大,四个丫鬟都拽不动那婆子,五六个家丁也奈何不了四个壮汉。
而那婆子看有主人出来了,声音更亢奋,拔高了音量说:“这位夫人就是征远侯府当家的吧?你们府上嫌弃我家王爷要流放到南越,不愿让姑娘跟着我家王爷去南越受苦,今日亲自带着姑娘登门解除婚约。我家王爷说了,强扭的瓜不甜,今日就遂了你们的意。当初订婚时他送的礼,就当作是给五姑娘的补偿,不用还了,毕竟这种事,女儿家的名誉更受影响。”
原来是这样啊!
围观八卦的老百姓两眼放光,因为男女之事历来最为吸引眼球,更何况今日的双方一个是当今陛下的亲子,另一个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这样的好戏许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回头能吹好几年。
不过这征远侯府也真势利,见平王流放了就想解除婚约。
但也有人持不赞同意见,夸舒家疼爱女儿,不忍看着女儿去南越那等落后偏远之地受苦的。
虽有分歧,但大家对即将要流放又被悔婚的“倒霉蛋”平王都持同情态度,有的男人还感同身受地说:“大丈夫何患无妻,既人已有悔婚之意,就当如此,平王殿下大气!”
听着周遭乱七八糟的议论声,舒夫人的心如坠冰窖,完了,这事这么闹下去,恐怕没法好好收场了。
她强撑着笑脸说:“误会误会,今日我家侯爷带着五姑娘去平王府是探望平王殿下的,没有退婚的意思。”
那婆子也是个嘴巴利索的,当即反问:“平王殿下受伤是七八日前的事,这伤都好了才去探望,还是两手空空去的,你问问大伙信不信?你莫要找借口,我家殿下仁厚,念在你们一片爱女之情的份上,答应了解除婚约,如今又反悔,莫不是拿我家殿下当猴耍啊?”
哪怕舒夫人有一张巧嘴,这一刻也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舒妃的缘故,以往他们对平王都多有忽视,不曾想这些小细节被人抖落出来成了证据。
“不是,这位嬷嬷……”舒夫人还想替自家挽回一些声誉。
那婆子却极不耐烦了,冲几个壮汉道:“还不快把东西放下,办好了殿下交代咱们的差事,也该回去复命了。”
几个壮汉当即抬着箱子往征远侯府门口一放。
婆子见状满意地拍了拍手:“好了,这位夫人,定亲的礼物已经原物奉还,老婆子得回去复命了。”
说完大剌剌地带着其余几个人扬长而去。
看着周遭或指指点点、或看好戏的眼神,舒夫人活了一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她脸涨得通红,冲旁边的仆从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拿进去,关上门!”
一个个跟木头一样,连几个下人都拽不动,还站在这里让人看笑话!
舒夫人恼火地进了府就对上舒耀阴沉沉的眸子,脚步一顿,苦笑:“侯爷,妾身无能,没有扭转乾坤,让人看了咱们侯府的笑话。”
“不怪你,都是那小子,他早就不满这门婚事,想跟咱们解除婚约,今日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舒耀到底不是个蠢人,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平王今天说那些话就是为了激怒他,达到退婚的目的,如今平王可算是如愿了。
而他们征远侯府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还没处说理去。
舒二爷缩了缩脖子,回望了一眼府里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问:“真就这么解除了婚约吗?我……我都没出面,也没答应呢!”
他可是舒雅琴的父亲。
舒耀瞥了他一眼:“刚才你站这里干什么去了?”
舒二爷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涨得通红,嘴巴支支吾吾的,想解释的样子。
可舒耀已经没心情听他说话了,经过平王府的人这么一闹,他们征远侯府今天怕是要沦为全京城的笑话,而且还要失去平王这块肥肉。
当年娘娘心善,将这小子记在她名下,没想到他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思娘娘的恩德,竟还反咬他们舒家一口。这笔帐,他迟早会连本带息地向刘子岳讨回来的。
舒耀深吸了一口气,对舒夫人说:“将雅琴送到青玉观住一段时间,对外就说府上五姑娘身子骨不好,经不起长途跋涉,平王怜其体弱,双方协商解除了这门婚约。府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别让人看了笑话。”
“大哥,以后雅琴怎么办?”舒二爷难得大声地对舒耀说话。
这亲事黄了,那他就不是平王的岳丈了,舒二爷可不乐意。他再蠢都知道,以后舒雅琴别想找到门第这门高的亲事了。
舒耀阴鸷地看着他:“那你有办法让平王履行婚约?”
舒二爷自然是没法子的,他支支吾吾道:“这……不是还有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