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上一世也是为人妾,只是她也是身不由己,且又心灰意冷,若是她那时候能勇敢拒绝,哪怕回去遥城终身不嫁也好。
只可惜那时候的她还没有这等觉悟,只能被所有人推着往一个方向被动地前进,走进早已准备好的牢笼。
她也不知道今日在堂上的,多少姑娘说身不由己,多少姑娘是想一步登天。
她没法一一分辨,更不可能做个大好人,尽数全收。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李策温声询问,“是我哪里还不够好么?”
是他表现的还不像只渴求她的人,只奢求她的心?
余清窈用眸光慢慢临摹着他的温眉柔眼,摇了摇头。
忽然又展开手臂环抱住他的腰,把脸靠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上,听着那让人安心的心跳默默垂下眼睫。
“是殿下太好了,让我时常怀疑我这样的人当真配的上独占这样好的殿下么?”
余清窈太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皮相、学识、才干、家室,没有特别突出,也没有特别有用。
若不是陛下赐婚,她是万万没有机会嫁给李策。
“那你是想把我让给别人?”李策拆下她头上几个碍事的发簪钗子,扔到了一旁,长发如瀑,倾泻而下。
余清窈在他怀里摇得像个拨浪鼓,伴随着委屈的呜咽。
她又用力揪住李策的衣裳,“我不想!……我想殿下只用力吻我一人,只狠狠抱我一人……”
经过今日的事,她方知道她现在拥有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殿下如此备受瞩目,自然是很多人心中所想,她担心自己日后就没有机会再讲这样任性的话,急着就把心底话都讲了出来。
她想要殿下的身心都完完整整都是她的。
他温润含情的眼睛只能看着她,他修.长有力的臂膀也只能抱着她……
她内心小气的很,一点也不大度。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把殿下分给别人。
心思反反复复像是叠面团一样,揉开又叠起,揉开又叠起,情绪不断拉扯,她脑袋都开始疼了。
她就像是一只孤军奋战的小兽,嗷呜着要捍卫自己的‘领土’,小小的牙齿还没磨锋利,小小的爪子还没学会挠人,就奋不顾身地勇敢迈出。
怎么不叫人心生怜爱。
李策完全不讨厌她想要独占的心思。
相反,这样他才好更完整地展露自己的心思,是绝不逊于她的独占。
“好,我都应你。”李策心满意足地摸着她的头发,声音越发温柔,“你知我对你有求必应……”
李策的大手从她后背顺着纤细的脊骨滑下,勾住她的腿弯放倒在美人榻上,他一只腿跪在她身侧,俯身吻上她的唇,把她没来得及藏好的香舌缠住不放。
从内到外,唇齿相依。
余清窈手臂也圈住他的脖颈,雪股高抬,腰被他的手掌托起紧贴着他的身,只有后脑勺和一部分背挨着美人榻。
短短时间里那一个温柔款款的‘应’字言犹在耳,却在他身上悄然变了意味。
余清窈身子颤了颤,却把李策搂得更紧了。
夏日炎炎,寝殿里没有风,不一会两人就吻得身上都汗.津津的,李策把她从美人榻上抄了起来,一路抱去了浴池。
浴池引入了地热水,所以才会日夜不休地流淌。
无需由人准备,随进随用,十分方便。
腰间的丝绦被抽走,襟口处一凉,是李策的吻落在了她的颈窝。
余清窈回过神,昨夜那‘惊心动魄’的画面就浮现在脑海。
她连忙伸出两只嫩白的小手,齐齐压在李策的手背上,那股强.烈的情绪渐渐抛之脑后,理智和羞意重新归来,她怯怯小声道:“殿下,可这是白日宣……”
她学过一个词叫‘白日宣淫’,顾名思义也知不是什么好词。
李策将她靠在墙上,撩开她的头发,细细吻着她的脖颈,留下一道湿.润的水痕,得空的时候才解释道:“淫,乃男女关系不当苟.合者,你我夫妻一体,最是寻常事不过。”
李策的话总是听起来格外有道理。
余清窈扬起细白的脖颈,唇瓣翕张,就像是一只脱了水的鱼。
“不过你这哪学来的词?”李策的唇又贴着她耳朵,柔声问道:“记得这样清楚。”
余清窈喘着气,呢喃道:“忘记了……”
李策笑了笑,不追究那些,又问道:“那我之前教你的,可都还记得?”
“呃?”余清窈秀眉不由拧了起来,杏眸都潋滟着水色,可怜柔弱。
这个时候还要考问她功课,是不是不太合适?
“之前教你认过看图。”李策的手顺她的后背往下,唇瓣也没有闲着,时不时在她身上煽风点火,让余清窈不断娇声轻喘,“……若遇山峡窄谷当如何通行?”
余清窈在空空如也的脑海里努力找啊找,片刻后才支吾道:“……呃……速进速离?”
李策张嘴在她肩头轻咬了一口。
“答得这样迟,看来你还是记得不牢,是我没教好……”
大雨过后,天空一尘不染,耀目的夏阳将光线撒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