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的地方不正是那支箭的位置?
是巧合?
李策伸出手指,刚碰到她的衣襟就顿住了。
如果是,那又能说明什么?
李策理不清自己的头绪,久久没有动作,最后又重新躺下,把余清窈轻轻拥入怀里,一手扶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按在她的后腰,直到温热柔软的身子填满了他空虚的胸膛。
里头那颗紊乱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朝露沾湿的枯叶不再清脆,被滚动的车轮缓缓压入了泥里,发出闷墩的咔哧声。
天色渐亮,光线在波光粼粼的小溪上,好像一条游走的银色绸带,
为了不和其他人打照面而早起梳洗的姑娘们都坐在溪水边的圆石上,发现了那些闷声不响就离开了的车队。
“真早啊,连饭都没吃吧?”
“那车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你看那轮子压出来的泥印竟然如此深……”
“说是商队,我倒是觉得那些人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是商队的,你昨夜瞧见了吗,我看见他们的头儿是一位很俊美的年轻公子……”
说到年轻公子,几名少女就开始叽叽呱呱,谈到激动之处,连小脸都变得红扑扑的。
十几辆马车首尾相接地在黑衣带刀的护卫护送下离开,驶上不远处的大道。
此刻绝大部分的人都还没醒来,都不知道他们的离开。
哒哒哒——
数十匹快马从道路后面的追了上前,其中一人跳下马蹲下身,仔细研究了一下泥地上车辙吃泥的深度,就对旁边一匹马上的男人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们。”
“狗娘养的!起这么早!要不是老子派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盯着,就要叫他们溜了!”说罢他大手一挥,命令手下去将其余人都叫起来,继续出发。
*
余清窈等人吃过早饭,趁着太阳还没彻底升起,才随着车队启程。
这次她们的车队也不再像以往那样首尾相接,几乎都是错落了几个车位,隔着一段距离跟着,唯一没有变得就是车外那些一路相随的护卫。
去齐州的路并不好走,饶是他们减少了休息时间,也只比预期的时间早了半日到邯城。
还未进城,早收到快马来报的齐王府总管就在城门口翘首以盼。
李策让人打开了车门,让他验明身份。
一见李策的面,总管就夸张地行了一个长揖,几乎要从胸鞠到地上,显出无比恭敬的态度。
“太、秦王殿下您可算是到了。”老总管险些说错了嘴,连忙轻轻打了自己一嘴巴子才继续道:“咱们殿下还以为您是写信诓他的,差点要把老奴贬去扫茅房。”
说着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委屈无比。
“本王几时骗过他?”李策也不同情这位老管家,知道他擅会演戏,唱得比戏台子上的都要精彩,“我们的马跑了一天多了,找个地方喂点草和水,晚点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老总管被身边的奴仆扶着颤巍巍骑上马,颠颠地跟着车队一起进城。
听见秦王的话,就吃惊道:“殿下不在邯城多住几日?太后娘娘正在不远的灵山寺听高僧讲禅,据说那还是从壶中寺请来的得道高僧……太后过几日就回来了,殿下好不容易来一趟,也应该见太后娘娘一面才是。”
“本王身有要务,不便耽搁。”
老总管也知道秦王与太后这对母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好悻悻闭上嘴。
余清窈好奇地趴在车窗边上,撩起一角看着窗外的街景。
秦州发了大水,但是并未影响到毗邻的齐州,这里的街市还热热闹闹。
马车在宽敞的大道一路往北前行,就到了齐王府。
这里的王府就如一座小型的皇宫,同样有城墙与城门,门口还有城卫轮班值岗,保护齐王府的安全。
此刻他们早已经收到指令,也不敢阻拦他们,立即打开城门,让车队依次驶入了齐王府。
一直行到主殿前,老管家就殷切地请他们下车。
余清窈等人这一天多一直坐在马车上,都快不知道怎么走路了,脚踩在白玉石铺成的地板上,宛若踩在棉花上一般虚浮,有些站不稳脚。
“小心些。”
李策及时扶住她,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上一句话,就听见上面一声冷嗤。
“这么久都没到,本王还以为你死在半路上了!”
余清窈十分诧异,循声望去,就见白玉石阶上杵着一位年约十七、八岁的青年,一张脸生得和李策有六、七分相似。
他身穿着大红色的圆领袍,胸前两臂上的团龙图样金灿灿,一看就用了不少金线,头上带着一顶金纱折角巾,金色的腰带上还挂着几个看起来就价值连城的玉佩,整个人看起来就四个字——富贵逼人。
路上他们时不时会谈到山匪,山匪惯会逮肥羊,若是遇到了他这般模样的,定然是肥羊当中的肥羊。
余清窈被他的富贵晃晕了眼,脑子里就不合时宜地胡乱想了这些。
李策不管他开口多么不中听,只扶着余清窈对他道:“这位是你四皇嫂。”
李祥眸子一转,在余清窈脸上打了几个转。
余清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