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送礼(2 / 3)

手伸出接过李策递给她的黄金鸟哨。

原本以为会是一个金灿灿的鸟哨,其实不然,这个鸟哨颜色感觉更古朴,硬度也比一般的金要硬。

因为光线太暗,余清窈只能用手摸出一个大概,好似是一只收着翅膀的鸟,翅膀上的羽毛被雕刻得十分清晰,可见这个鸟哨一定很精致。

“这是我六岁那年随父皇去猎场,第一次射到了天上飞的鸟,父皇将自己一直带的鸟哨摘下来赏了我。”

余清窈细细听完李策的话,捧着黄金鸟哨顿时就有些不敢收下,柔声问道:“殿下,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真要给臣妾吗?”

“贵重?”李策笑音传了过来,好像胸腔里闷转了一圈,不以为然地说:“这不过是个鸟哨罢了。”

余清窈用手指摩挲着鸟翅膀,低下嗓音道:“可是……这是殿下第一次射到飞鸟的奖励,当然是很珍贵的东西。”压下去语调在尾音的时候不由自主扬了起来,透出一股不属于她却也自豪的劲。

六岁耶,六岁就能射到飞鸟了,六岁的她连弓都拉不开!

李策微侧过头,虽然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也从她自阴影里挺出来的玲珑鼻尖看出她颇有些骄傲。

为他而骄傲。

六岁的时候他也许也曾把这件事当作一个骄傲了吧,所以才会中途溜回去,想把这个黄金鸟哨送给母后。

那时候弟弟李祥才两岁,又水土不服生着病,母后一天都在帐子里陪着他。

不过,他不但没有把黄金鸟哨送出去,反而看见母后对弟弟关怀备至的一面。

曾以为天底下所有母子,就应当是他与陈皇后那样。

子孝母严,礼而不亲。

但是从那天起他才知道并不是的。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被母后抱起来过,有没有被她一块一块糕点哄着吃过,有没有被她摸着额头轻唱歌谣哄着入睡过。

他六岁了,却好像已经是一个不需要任何人照顾、怜悯与呵护的大人了。

“策儿!你这个时候溜出来可想过你父皇会生气?”

“你可是太子!这不过是一个孩子玩意,也兴拿出来炫耀?”

“你走吧,别吵着你弟弟睡觉,他病才刚好,你身上带着外边的寒气,会凉着他……”

在以往那一句句严厉声中,他早已不会向别人寻求依靠。

他该是最坚不可摧的存在。

“你真的觉得这件东西很贵重吗?”李策嗓音沉闷,又问了一遍。

“那当然贵重。”余清窈声音温柔,却也是斩钉截铁的肯定,“这件黄金鸟哨对殿下的寓意非同一般吧!”

“或许吧。”李策声音淡了下去,人也靠在了床头上,两条长腿交叠着,仿佛一下子就变得慵懒起来,“不过现在也不算什么了,你若是喜欢就留下来玩,若是不喜欢随便放起来就是。”

余清窈听出李策是真的要送给自己,也不再拒绝,而是合在掌心里,十分郑重道:“那臣妾一定会妥善保管,好好珍惜它。”

李策随着她慢慢合掌的动作,仿佛不知到在哪里飘荡的心也慢慢被她收在了掌心。

儿时那无人顾及的地方仿佛是浮萍生了根,终于抓住了依靠。

又好像,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谁给放了一盏灯。

灯火摇曳,光线所至,那阴冷的角落都泛起了一丝暖意。

李策终于轻轻地扬起了唇角,朝着余清窈的方向倾了身,温声道:“那就好好收着吧。”

郑重送出去的被当作玩意,随意送出去的却被当作宝贝。

好像很荒诞,可偏偏世界就是这样。

总在人满怀期望的时候给予残酷一击,却在人失望透顶的时候又送来一道光……

他静静望向余清窈。

她生得美,却毫无攻击性,就好像是月下的昙花,是风中的竹林,是水里的涟漪,她的美并不是遗世独立、凌驾在外,而是温和谦卑地融入其中,与之共鸣。

所以她敏感而多情,活得小心翼翼。

“可惜我好多东西都留在了遥城没有带过来,不然也可以送给殿下。”余清窈尚在惋惜之中,为不能回应李策的这份厚礼而叹气。

李策抬起手指,勾住她垂下的一缕发,轻轻绕在指间。

“你要真想送我什么,我倒是有个很想要的。”

一直以来好像都是李策在满足她的要求,还不曾听过李策对她有什么要求,这让余清窈都忘记了同处一室、同处一床的尴尬,把手撑在床上,凑近了一些,全无防备地问他:“是什么?”

馥郁的香气从余清窈身上散发而出,就好像那令人心动神驰的昙花沐月华而绽放。

李策忽然回过神,松开绕在指.尖上沁凉的发丝,立刻改了口,甚至有丝说不出来的狼狈,避着她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着急事。”

难得见李策也会吞吞吐吐,余清窈更加好奇,不过她追着问了几遍,李策始终不肯吐露半分。

余清窈实在乏了,打着哈欠慢慢软倒了身子,重新躺了下去,迷迷糊糊中还在说:“那殿下想好了,一定要告诉……我……”

“好。”听着余清窈的动静越来越轻,李策松了口气,隔着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