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白玉糕吃掉了,似是真的很好吃。
他下意识捏着白玉糕凑到嘴边咬了一口。
又糯又甜,不算难吃也不算合胃口,其实他也说不上来自己喜欢吃什么,但是看见余清窈这么喜欢吃,他也想尝一尝。
“是挺好……”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才扭过来的脸顿了一下,又慢慢扭了回去,视线落在了一旁。
余清窈察觉到脸颊上湿润,抬起袖子用力抹了几下,同时飞快抬起视线瞅了眼对面的人。
好在李策刚刚并没有看见她哭,这让她心安了不少。
“你以后想吃的时候就吩咐福安让人给你买。”李策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这才又转回视线,他眸光依然温润沉静,就像是冬日里和煦的日光,让人周身泛暖。
余清窈逆着光坐着时,乌黑的发梳成了髻,对簪着两枚银钗,坠着两排亮晶晶的流苏,有一些没有梳拢的绒发支棱起来,在柔光的烘托下看起来像是小猫翘起的绒毛,有几分可爱。
看着那几簇绒发,李策声音柔了下去:“我说过,会照拂你,并不是假话。”
余清窈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鼻腔酸涩,险些又没忍住要落下泪来了。
她虽然理智上知道不能从蝇头小利上轻信于人,可是心里却有另一道声音在说,在如此小的细节上都能被重视,是不是也可以证明秦王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其实没有必要对她这样好。
毕竟她是如此‘居心叵测’地利用了他,挟圣旨嫁给了他。
“殿下我……”余清窈忽然想说什么。
门外福安的声音却先传了进来:“殿下,华昌公主请了圣旨,如今正在前院闹着。”
余清窈还记得这个名字,作为宫里仅有的公主,七公主华昌这位金枝玉叶可所谓是众星捧月,只是她为何要来闯閬园,余清窈却一点也不清楚。
不过看李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对这个皇妹任性行事也并无意外和反感,只是缓缓起身朝门外走去。
“华昌她有什么事?”
福安也没有避讳余清窈,直接就道:“说是太后寿诞临近,华昌公主说从前太后最喜欢閬园前院种的紫寿山茶花,要迁至兴庆宫。”
“她要,便让她移走就是。”李策并无意争这几颗茶花树。
他连人都不怎么去前院,又怎会在意一棵两棵花?
“还有事?”这点小事福安不会面上如此为难,李策知道他还有其他为难之处。
福安点头,“华昌公主还说前院两棵垂丝金海棠……她也极为中意,可惜殿下是不懂惜花、赏花之人,白白浪费了如此好的花期。”
福安面无表情地把刚刚听来的话,复述了一遍。
华昌公主自然是不敢当着李策面如此猖狂,但是背后说说却还是敢的。
李策也知道这个皇妹是什么性情,并不太在意,只问道:“她想如何?”
福安吸了口气,一股脑把话说完,“华昌公主还请了旨,要殿下打开閬园前院,供人赏花。”
余清窈扭着半个身子,只能看见李策背对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觉得他撑在门框上的手,掌骨上青色的血管隆起,像是倏然用上了一股力,不过在她眨眼间,李策又垂下了手。
只听他轻笑一声,慵懒的声线透出漠不关心,“父皇既已答应,那就由她吧。”
福安并不意外这个结果,应了一声就告退了,转身去前院知会他们秦王应允一事。
余清窈愣了须臾,忽然想起自己把书房里的古籍一路晒到了前院回廊,这要是给那些移山茶花的花匠给不小心弄坏、弄脏了,她这不是给李策帮倒忙了。
没等李策回过身,余清窈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就蹦了起来,提裙追在福安身后:“福安公公,我、我跟你一块去瞧瞧吧!”
福吉刚从后院过来,正好看见兄长和余清窈一前一后往外走,疑惑地朝李策走近,“殿下他们这心急火燎地要去哪里?”
李策也不知余清窈有什么打算,见福吉过来,正好就交代他道:“你也去前院,福安嘴拙,别让华昌欺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