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次他也不会过来参观。天上的东西再怎么搞也跟他们地上的人关系不大,有那时间不如多看点小说,打打游戏什么的。
结果今天一看,还蛮有意思的,牧云笙意识到之前他的想法出了很大问题。
天体如何运行对绝大对数人来说,确实毫无关系。可亲眼去看宇宙的浩渺,感受它的壮阔和静谧,能带来无尽思绪。就像电影,看不看电影完全不会影响一个人的吃喝拉撒,但很多人为什么喜欢看?不就是想获得一些精神上的滋养吗?
时间差不多了,工作人员提醒牧云笙该到下一位参观者观测,牧云笙让望远镜的位置,和温肃柠共同看向天边。
以人类的肉眼,什么都看不见。
展板上写着科普文字,木星是太阳系中最早出现的行星,它和太阳同时诞生,距今已46亿年。
而未来,它大概也会和太阳一起死亡。
万事万物都逃不过最终衰败的结局,星球当然也会死亡。
它们从诞生伊始,在宇宙中度过漫长的数亿年时光,一步步走向坍缩的结局。
如果有星灵这种智慧存在,它们大概并不会恐惧死亡吧,因为它们的寿命已经足够漫长,漫长到足以坦然接受一切。
可人啊,只活短短七八十年,如果运气好了能达到九十高龄,运气不好说不定明天出门就被车撞死了。
他二十三岁了,已经度过生命的四分之一。
既然时间和生命如此宝贵,他究竟在犹豫些什么呢?
牧云笙深吸口气,他拉着还在仰望夜空的温肃柠,快步走到无人的偏僻角落。
温肃柠:“?”
牧云笙凝视着面前的乌黑双眸,鼓足勇气,终于得以发出音节:“我——”
啊啊啊啊该死的为什么他竟然会觉得如此羞耻?
他应该说什么?是我喜欢你,还是我能和你在一起吗?
或者更浪漫一点,说我的心已经让你住了很久了,现在你想要个产权证吗?
但是这样也太傻了吧!温肃柠肯定会笑他的!
牧云笙不想让自己的告白变成一场笑话。
语言在这一刻苍白无力,在小说电影里看到过的浪漫话语,牧云笙愣是半个字儿都说不出来,所有的调情和深撩,他都在想是不是会显得很油腻。
一时间他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急得脸都红了。
温肃柠:“?”
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牧云笙突然着急忙慌地把他拉过来,一副欲言又止又急得要命的样子。
温肃柠张了张嘴,试探着问:“你怎么了?”
牧云笙的注意力顷刻间被那双唇吸引,温肃柠经过这阵子的修养,已经彻底摆脱了当初的虚弱苍白,嘴唇也有了血色,流露出润泽的粉。
牧云笙无数次用目光描摹,又在独自时偷偷幻想,甚至能记住那些浅淡的唇纹。
算了,大不了被扇一耳光。
他握着温肃柠手腕的右手不曾松开,左手按住少年肩膀,微偏着低下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肖想过无数次的唇。
所有喧嚣四散着崩裂,纠结和畏缩烟消云散,在这一刻化作决断的坚定。
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把温肃柠吓到了。
他本能地向后撤了一小步,想要躲开,可牧云笙抓住他肩膀和手腕的手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难以挣脱。
不,并非无处可逃,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用力偏头,让落在唇上的吻只能印在脸颊或颈侧。
可温肃柠犹豫了。
牧云笙的吻非常非常生疏,只是单纯的贴在他的唇上,在观星台的一隅两人靠地这样近,温肃柠却无从感受到牧云笙的呼吸。
他在憋气。
亲吻,是什么感觉呢?
说实话没什么感觉,唇被另一个人触碰好像和碰倒自己的手背区别不大。
但为什么自己也在下意识放缓呼吸,浑身都紧绷起来了呢?
甚至手脚都因为心率提速而些微发麻。
温肃柠有点惊讶。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突发低血糖,毕竟牧云笙除了贴着,其它啥也没做。
甚至那只攥着他腕子的手还在抖。
怪不得刚才牧云笙表现的那么紧张,原来是在想坏事。
讨厌吗,倒也不是。
温肃柠没法准确形容出他现在的心情,非要说的话,更像是某种尘埃落定的叹息。
他之前就察觉到了牧云笙对他的隐约心思,那么拙劣的掩饰怎么能瞒住他呢?
只是温肃柠很满意当时的相处方式,也不想失去牧云笙这个朋友。
如今到了他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牧云笙似乎石化在这个姿势了,温肃柠甚至都来得及把呼吸调整成正常程度,他能嗅到牧云笙身上有股浅浅的香气,味道他很熟悉。
温肃柠仔细在记忆中寻找,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强生婴儿面霜的味道。
牧云笙平时洗完脸就涂这个保湿。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点突然戳中了他的笑点。
还是说牧云笙青涩笨拙的样子本来就让他莞尔。
温肃柠唇角忍不住颤了下,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