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路上,温肃柠用指纹解锁,果不其然,是秦暮发来的消息。
方才电话也是他打来的,温肃柠没接,就换了微信。
【准备好等我】
短短五个字,言简意赅,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肯多打。
温肃柠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秦暮想让他等着干嘛。
往常少年收到秦暮的消息,会立刻开始准备,纵然他一点也不喜欢。
但过去的温肃柠已经走了。
如今的他可没打算继续当软柿子。
温肃柠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从柜子里拿出医疗箱,他找到一卷拆封的绷带,缠在自己已经开始凝血的腕间。
细软的深色绒毛衬着他脚踝和半截小腿,白皙纤细得似不堪轻折,秦暮最喜欢将其攥住,粗暴地留下些许淤痕。
将伤口处理完毕,温肃柠收好医疗箱,撑着沙发慢慢站起身来,避免低血糖造成的眩晕。
他去到厨房,打开冰箱,找出一袋速食,放进微波炉加热。
三分钟后,加热结束,温肃柠端出盘子,坐在餐桌前。
面对食物,他本能地感到反胃,原主的心理问题导致了严重的躯体化症状,但如果想要改变,就必须保证身体拥有足够的能量。
温肃柠强迫自己咬下第一口。
.
秦暮浑身酒气地推门进来,就看到温肃柠正坐在餐桌边。
他面前的盘子快要空了,手边是一盒牛奶。听见秦暮开门的动静,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旋即浑身颤抖着开始干呕,赶忙用手把嘴捂住。
秦暮动作一顿。
“你没看到我发的消息?”
温肃柠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吞咽下去,胃部的痉挛和紧缩因此得到片刻缓解。
“看到了。”
“为什么没回?”
“忙着吃饭。”
温肃柠平淡的回答成功让秦暮眉头皱起。
可看到少年因干呕眼角泛起的红和莹润水光,以及从领口解开的第一颗扣子处露出的大片肌肤,秦暮心中的不快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解开扣子,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背上,男人大步来到温肃柠身旁,单手从他腋下穿过,轻而易举就将单薄的少年捞起。
天旋地转,等到回过神来,温肃柠就已经被压在了桌面上,大理石的冰凉透过薄薄衣料,被皮肤感知,冻得温肃柠一阵瑟缩。
没有情话,也没有前戏,秦暮直接解开了他衬衣的全部扣子,胸膛和腰腹暴露在男人的视线和空气中,正随着呼吸不稳起伏。
这个姿势相当难受,温肃柠想要保持平衡,就必须用手撑住桌面,也就导致他压根不可能有反抗的机会。
更别提他手腕上还有伤,刺痛传来,温肃柠感觉伤口好像被崩裂了。
秦暮俯下身,酒气扑鼻而来,温肃柠厌恶地屏住呼吸,却并未侧头闪躲。
在秦暮即将亲到他之前,温肃柠张开嘴。
“嗝——”
秦暮的动作当即僵在半空。
温肃柠:“不好意思,吃得有点撑。”
秦暮眉头皱起,可少年小巧的喉结因吞咽动作在修长脖颈滑动,细碎黑发扫在眉间,以别扭姿势艰难支撑身体的情态,又是那么诱人。
升起的不悦很快就再度被欲.望冲淡,秦暮站在温肃柠分开的双膝之间,解开腰带。
金属扣碰撞的清脆声响中,温肃柠突然笑了。
他笑容灿烂,眉眼弯弯,可那双本该写满懦弱,漫上泪水的眼眸深处,却冰冷如锋。
似乎还隐着几分嘲弄。
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对。
蔓延的酒气中,秦暮眯起眼,他单手捏住温肃柠的脸,语气终于变得危险:
“别笑,你一笑就不像他了。”
没有多少肉的脸被捏得生疼,温肃柠偏偏笑得更加灿烂,他饶有兴趣地盯着秦暮,如同在进行一场行为观察实验。
在秦暮手中力道更重之时,少年浅色的唇轻启:
“要求这么多干嘛,屁股像不就行了?”
秦暮:“…………”
这下无论他之前性致有多高昂,也被打击得所剩无几了。
秦暮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他后退两步,抬手揉了揉发痛的额角。
温肃柠今天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算了,我去休息,给我煮碗醒酒汤。”
秦暮说着,回身走向卧室,温肃柠盯着他的背影,缓慢地坐直身体,将被扯开的衬衣重新系好。
手腕的纱布上隐隐渗出血迹,伤口果然裂开了。
温肃柠双脚重新接触到地毯,多亏了刚才吃过东西,才没两腿一软难以支撑。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醒酒汤需要的莲子、白果、青梅、橘子等食材,一股脑地放进高压锅里。
趁着煮开的功夫,温肃柠重新包扎了手腕,秦暮方才显然也看到了他手上的纱布,但一句都没问。
原主此前就以手腕容易受伤为理,经常用纱布缠着,掩盖住那一条条或新或旧的割痕。
温肃柠将染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又从医药箱中发现了一盒马应龙聚乙二醇4000散。
少年微微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