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谁都有在孩童时幻想过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有一天能在宫殿里,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下,和王子一起翩翩起舞。
但那绝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若晴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真人等比的洋娃娃,被迪卢克提在半空中完成了这曲舞蹈。
迪卢克的手臂牢牢圈在若晴的腰肢上,可时间一久,全身的重力都只靠着腰间的力量支撑着,疼痛感渐渐袭上心头。
这还要多亏了迪卢克老爷的出手阔绰,若晴靠着对摩拉的幻想,堪堪维持住了脸上摇摇欲坠的笑容。
一曲结束,迎着周围或羡慕或欣赏的眼光,若晴只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心里心心念念的就是赶紧回去,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
迪卢克看不懂若晴的神情,出于绅士风度,他还低头询问了一下她要不要再来一曲。
如果不是知道迪卢克的性格,若晴都要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了,她僵硬的笑着回道,“不用了。”
闻言迪卢克也不勉强,绅士的伸出手,让若晴搀着自己的手臂走向了摆放着食物的桌子。
“晚会可能到很晚才结束,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看了眼自己被层层叠叠的裙摆紧紧勒住的腰肢,若晴只能不舍的看了眼那些看着就很贵的豪华大餐,低头拈起了一块小蛋糕。
晚会的蛋糕十分迷你,奶油上缀着一颗樱桃。可爱小巧,吃起来方便还不会破坏形象,是为了那些讲究礼仪的贵族小姐们特意准备的。
若晴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这会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她抬起手就准备一口闷了,却在入口的瞬间感受到了无数目光扎在自己身上,真实的如芒刺在背。
将差点一口吃掉的小蛋糕向外拿了点,若晴将一个四分之一手掌大的蛋糕,用了足足五口才吃完。
迪卢克皱着眉,欲言又止的看着若晴,注意到周围的目光后才没开口。
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淡了些,若晴才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她真的走不动路,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迪卢克身边了。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窥探,这谁受得了啊!
好在煎熬的时光终于有惊无险的过去了,若晴坐在马车里,眼神迷瞪,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累的靠在车厢上随时都会睡死过去。
迪卢克面带歉意,温声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回去让爱德琳给你做些吃的吧。”
若晴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话全靠气音,“不用了,这么晚了还是不要麻烦爱德琳了,等下我自己做点就……”
话还没说完,若晴终于是支撑不住睡意的侵袭,头一歪,靠在了车厢上睡了过去。
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异常清晰,车外是骨碌碌的马车声,伴随着夏夜的虫鸣。若晴的头随着马车的颠簸一点一点的磕在车厢上,眉尖因为细微的疼痛不自觉的微蹙。
迪卢克看见后挑了挑眉,犹豫了一下。低头咬住了左手的指尖,脱下了缀满了细小宝石的黑色手套,露出了骨节分明的苍白手腕。
在若晴又一次要磕上去时,迪卢克将手垫在了中间,然后用手指扶住了她的头。
狭小的空间让迪卢克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若晴的脸上,肉鼓鼓的脸颊整个贴在了他的手心,随着车厢的抖动,带着薄茧的手指意外划过柔软的肌肤,那是与常年握在手心的铁器全然不同的触觉。
迪卢克触电似的想收回手,却硬生生止住了冲动,他偏过头目光看向了车窗外,唯有冰冷的月光辉映了他耳尖炽热的红色。
“老爷,到了。”
不知何时马车已经行到了晨曦酒庄门口。车夫恭敬的声音自车外传来,迪卢克才如梦初醒般收回了纷杂的思绪。
车夫见车厢一直没有动静,正迟疑着要不要再叫一声,就看见了迪卢克手上拎着双高跟鞋,抱着睡得香甜的若晴下了车厢。
车夫震惊的睁大了眼睛,还想再看一眼时,却正好对上了迪卢克带着警告的眼神。车夫咽了口口水,默默收回了探究的视线,眼观鼻鼻观心的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这是迪卢克第二次进若晴的房间,不同于上一回的匆忙,这次他打量了一番。
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温馨的装饰,摆放在桌上毛茸茸的玩偶,阳台上的风车菊,还有带着兔耳朵的棉绒睡衣。
床单则是爱德琳特意选择的粉色,与晨曦酒庄的整体装修有些格格不入,但是看着若晴躺在上面的样子,迪卢克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爱德琳要选这个颜色。
粉色确实更适合不谙世事,娇嫩欲滴的小姑娘。
嘴角不知何时微微勾起,迪卢克将鞋子整齐的摆放在,走出去拉上了门。
可他的身影却没有朝着自己的房间去,而是转身下了楼,进了厨房。过了一刻钟,迪卢克端着一盘渔人吐司又进了若晴的房间,将盘子轻声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迪卢克勾下了脖间系着红宝石的领结,随意扔在了茶几上。然后半躺在沙发上阖上了眼,闭目养神。
夜枭从阳台飞了进来,停在了迪卢克的肩上,用嘴角轻轻碰了碰主人的脸。
“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