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如潮水袭来。
当初在宫门口,司云麓亲口解释的话言犹在耳,只是当时她太过妄自菲薄,并没有听出个中奥秘,还是三嫂最后点醒了她。
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从小到大安排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你。
“所以能不能说,是我耽误了你,你原本该有更远大的前程,就像宋尧那样。”
司寇猛地一震。
“你怎么会这么想?”年轻好看的驸马轻轻掠着她的发,眼神灼灼望着她,“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
谢文茵窝在他怀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她的认知里,司云麓应该是风清月朗在一个体面的官职上,做一个名垂青史的好官。
“所以你最近对我爱答不理,就是因为外面的事情太忙?”
司寇头皮一紧。
他哪里是对她爱答不理,分明是那一日回来之后太过疯狂,每每回忆起来食髓知味,但又不想日日这么折腾她。
没想到居然被误会了。
谢文茵见他久久未能言语,以为有什么难言之隐。
司云麓素来是思维清晰,洒脱自如,即使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眼下居然被她一个简单的句子问到说不出话,难免有点不知所措。
“成婚之前不是说过吗?有什么事便开诚布公,你我之间,本就不该有秘密的。”
女人的心眼总是那么一丁点大,思绪很容易就朝着奇怪的方向蔓延开来了。
“难不成你在外头真有人了?”燕玺楼那种地方就是大染缸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听上去不大可能吧,“还是有更严重的?”
太后关于庶长子的猜测无端袭上心头,司云麓不会真的一语成谶吧。
谢文茵猛地起身,瞪大眼睛。
“你外头有了子嗣?”
饶是司寇在大理寺身经百战,见过那么多刁钻的犯人,此时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但是在承认自己对她欲壑难填,以及被污蔑外面金屋藏娇这两个选择当中,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谢文茵还在等答案,下一刻就感觉天旋地转,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放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那双手迅速解开了她的盘扣,其动作之熟练,让谢文茵想起白日他翻看书页的自如。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信。”昔日大理寺卿用好听的声音低低蛊惑着,“那就身体力行吧。”
***
小雪淅淅沥沥下了一夜,虽无大风,但是一早起来,院子里也满是枯藤枝叶,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新房子还在打扫中,所以药王一家暂时还在无忧居。
这几日他忙得有些脚打后脑勺,除了日常病患之外,还多个了半死不活的小崽子。
这孩子自从被月儿接过来之后,已经有几次气息弱到几不可见。
连月儿都有些心灰意冷,说不若死马当活马医,可药王不干。
若是这么个小命八九成都握在阎王手里的娃娃都能被他救了过来,日后子孙后代,又有可以吹的了。
就冲着这点奔头,他简直全力以赴,绞尽脑汁想尽各种法子要把这孩子救回来。
当宫里送信让药王去一趟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拒绝。
月儿心下狐疑,师姐眼下的医术,寻常疑难杂症断不会向老头子求助,十有八九是遇上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你不去,那我去好了,刚好有日子没见两个小宝贝。”月儿欲擒故纵,“香香软软的小手小脚,想想都觉得可爱。”
“觉得可爱你不生!”药王吹胡子瞪眼,但心里却被说得痒痒的。
月儿叉腰。
“亲事都没办,我拿什么生?”
药王闻言也觉有理,但碍于老父亲的尊严,自然不能轻易改口,假装拂袖而去,其实跟着内监,屁颠屁颠去了未央宫。
陆夭心里装着事,一晚上睡得不踏实,早晨起来,眼底下有淡淡的青黑。
药王进门瞧见,立刻皱眉。
“虽说你年轻底子好,但到底一胎生了两个,多少伤了些元气,还不好好保养,瞧瞧你那黑眼圈。”药王本打算脱口而出纵欲过度,但琢磨琢磨,陆夭到底是个姑娘,面皮薄,话到嘴边改了口,“一看就是不知节制。”
陆夭有口难辩,没好气地递过一张药方去。
药王不看则已,一看大惊失色。
“这是治妇人不孕的方子啊,难不成你已经亏空至此了?”
他就说嘛,以这丫头的医术,眼下普通病症根本难不倒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病牵涉到了自己。
所谓医人者不能自医。
可是她刚刚诞下龙凤胎,这么快又要追生?皇家的压力未免也太大了吧?
想到这里,药王正儿八经地板起脸。
“不是我当师父的要说你,实在是你年纪轻轻,得知道保养啊!”药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两胎之间相隔两三年方可恢复,你这么频繁追生,老了是要落下病根的。”
陆夭觉得自己瞬间体会到月儿为何老是跟药王互别苗头了,实在是她这位师父太难沟通了。
“我不需要追生!更没有生育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