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里,太后还在与谢文茵亲亲热热说着私房话。
谢文茵今日来请安,恰好赶上龙凤胎也在,赶紧欢天喜地凑上去逗弄起来。
她很喜欢小孩子,但司家的那几个孩子都大了,不怎么好逗弄,不像这两个小团子,只会看着你傻笑,让人心都化了。
摸摸这个,又想抱抱那个,花厅里烧着银丝炭,暖烘烘的,谢文茵顺手脱掉袍子,露出如少女般窈窕的腰身。
太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要说这傻孩子命好,也确实是好,别人家婆婆夫君都催生,偏生这丫头摊上个心疼她的,非但不催,还让她再好好养养身子。
以母亲的角度来说,她着实欣慰。
但同样也是以母亲的角度,她却有些担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司家不是只有琳琅这一个儿媳妇儿,日子长了,总会有人拿来比较的。
司家兄长膝下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嫁出门的长姐更是一举得男,剩下琳琅这一房孤零零的,司寇的面子上总是不大好看。
太后跟着逗弄两下孩子,然后凑屏退左右,凑近压低声音问。
“这个月月信可来过了?”
谢文茵正试图把一个小小的拨浪鼓塞到小太子嫩嫩的手心里,闻言惊得差点把那鼓掉在孩子脸上。
“您说什么哪?”她嗔怪着,有些面红耳赤。
太后微微叹口气,一看这样子便是还没有,但仍然不死心又问道。
“你和驸马,还是没有要孩子的打算吗?”
谢文茵沉默片刻,无奈地摇头。
“没有。”
自从上次两人疯狂一夜之后,谁也没有再提之前她被掳走的事,但不知怎地,谢文茵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
司云麓对那日的事情绝口不提,这态度弄得她想解释两句都不知从何说起。
虽然那日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但两人之间总好像有点隔阂,亦或是该说谢文茵单方面觉得有隔阂,想到这个她就烦。
那日去司府吃饭,席间司云麓的大嫂提了句子嗣的事情,司夫人甚至还给大嫂打眼色,要她少说些。
好像在周围人眼里,子嗣这件事是不能提的禁忌一样。
天知道并不是她不想要啊,但这种事,她一个人想就可以吗?
其实对于生孩子这件事,谢文茵没有多热衷,但也没有多抵触,是司云麓说要先养好身子,结果弄得在众人眼里,这孩子是她不想要一样。
眼下都不需要太后多说,谢文茵现在只要听到类似的暗示,就能知道对方想打探什么,她皱了眉头。
“能不能在我回娘家的时候,就别提这事儿了?”
太后闻言觉得不对劲,她催是一回事,旁人若是催她闺女,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司家有人为难你了?”
谢文茵摇摇头,这事儿前两天本来已经膈应过她一回了,难不成还要再被膈应一回?
见女儿露出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
太后轻叹一声,这丫头确实是被她惯得有些心机不足,虽说司寇是个能护得住她的,但自己也该有些成算才是。
现在外面有心计的小姑娘这么多,十来岁的姑娘都知道为自己打算了。
司寇整日在外面行走,万一若是不小心着了道,弄个庶长子进门,那才是恶心人呢!
想到这种可能性,太后忍不住挪得更近一些,悄悄提醒谢文茵。
“琳琅,虽然做姑娘的时候母后总教导你要端庄持重,但这成婚之后,和自家夫君真没必要一板一眼。”
谢文茵惊讶地挑眉,好险才控制住脸上的表情,随即捂上了小公主的耳朵。
“母后,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太后不以为然。
“你又不是未出门的闺女儿,驸马虽然看着冷若冰霜,你就以为他必然是不喜欢太过妖艳的作态。”说毕四下瞧瞧,压低声音,“不过闺房无人之处,这便不好说了。越是这样端肃的人,或许越喜欢私下主动些。而且你主动的话,男人一般都不会拒绝的。”
谢文茵一口气梗在喉咙,真是上不来下不去,就听太后又道。
“说句难听的,驸马若是不小心在外面弄个庶子庶女回来,你是要,还是不要?”
“他敢!”
“他敢不敢是一回事,别人是不是盯着他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那些秦楼楚馆的狐媚子们,可多得是法子,你知不知道有些药,就是太监,也管保叫他拜倒在石榴裙下。”
谢文茵听了愈发堵心,她不过是来进宫请个安,多逗弄了一会儿小侄子小侄女,为什么话题会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了。
而且母后跟她讲这种事的感觉,真的好诡异。
她忍痛看了一眼脸蛋胖嘟嘟,大眼睛忽闪忽闪盯着她的小侄女,决定还是先走为妙。
从长乐宫出来,决定顺路去未央宫三嫂那里晃一晃,尚未走到半路,却见柳嫂子朝着角门方向走去。
这便奇了,她是龙凤胎的乳母,平日非允许不但不能出宫,甚至不能离开孩子身边半步。
谢文茵心下觉得不对劲,于是带着丫鬟尾随过去,就见柳嫂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