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献帝进来,瞧见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就凉了半截儿。
“朗儿人呢?”
钱落葵眼圈儿通红,眼底一片青黑,下唇被咬出了血。
“朕问你话呢!朗儿人呢?”
他红着眼眶,睚眦欲裂,犹如一头盛怒的雄狮。
钱落葵眼中立刻滚下一行清泪,翻身下地,深深给启献帝叩了个头。
“父亲,儿媳有罪,没能看顾好夫君。”
启献帝被那声“父亲”搞得有些恍惚,已经很多年没人这样唤过他了,这个称呼让他瞬间感到几分为人父的责任。
钱落葵那点难过被烘托得恰到好处,她哽咽着道。
“皇长子夜半时分被红莲教的人带走了。”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来禀报朕!”启献帝勃然大怒,“若是当时来报,宫中侍卫当时就可以把朗儿救回来!”
“我怎么敢呢?”钱落葵像是解释,又像是自嘲,“他们说,若是敢去通风报信,当时就会要他的命,他是父皇的儿子,但是我夫君,是我腹中孩子的爹爹啊!”
启献帝被这番话说得怔住,是啊,红莲教能在夜半悄无声息潜入皇宫,不声不响把人抓走,钱落葵怎能不怕?
话说回来,他们为什么不刺杀自己呢?
是了是了,红莲教向来不想真要他的命,不过是种羞辱罢了。
想到这里,他沉声吩咐道。
“把老三给朕叫进宫来,让他带兵去找人,就算把都城掘地三尺,也得把朗儿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