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伦那顿打虽然险险没有挨上,但宁王心情并未因此好转。
尤其当他看清哈伦示威的对象是路子都时,那股愤懑更是发酵到了极致。
怎么回事?不是把人送走了吗?怎么一年不到就去而复返了?
返就返,能不能离陆小夭远一点,你看看那肩膀都快挨上了,像什么话!
“医仙谷是不是年成不好?所以你才来打秋风?”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什么理由。
陆夭狠狠瞪他一眼,继而转向路子都。
“是师父有什么事交待吗?还是师哥出来游历?”
路子都对宁王的敌视干脆视而不见,转头冲陆夭温煦笑笑。
“听说你有点麻烦,师父让我来瞧瞧。”
他没提那老头听说有人踢馆之后,几次三番催着他来解围,最好能趁机把陆夭带回去,后面那点未出口的话不言而喻。
不外乎是你小子该娶个老婆了,刚好有个现成的要好好把握诸如此类。
陆夭颇感惊讶,都城这点事儿,怎么会传到药王谷去?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问,她一边吩咐另外那位坐堂的老大夫继续为百姓看诊,一边把路子都带到后堂。
宁王二话不说尾随而至,哈伦一看有热闹要瞧,也顾不上义诊不义诊,屁颠屁颠跟了上来。
“师父是怎么知道的?”
“他自有他的法子。”路子都不愿多谈,“那姑娘还来找你麻烦吗?”
陆夭略一沉吟,出口试探问道。
“师父是不是认识那姑娘?”
钱落葵那点用毒的手法虽然奇巧,但还远没到自己应付不了的程度。除非药王本身对这姑娘知根知底,亦或是有什么需要她防备的地方,否则不会贸然让路子都前来。
路子都闻言耸耸肩,也没什么藏着掖着。
“算是故人的徒弟,她父亲在地方任职的时候,师父那位故人曾经教过她一些技巧,小姑娘本身也肯钻研。只是没料到,回都城后她会来找你麻烦。”
陆夭点点头,这就说的通了。
钱落葵自称是因为想做女医才来砸自己的场子,打算借此扬名立万,姑且不论这说法是真是假。可以肯定的是,这一世还是有很多与前世不同的地方,钱落葵换了身份,也跟她有了不可避免的交集。
“这点小事还不用麻烦师哥。”陆夭微微眯眼,“她那点雕虫小技我自有法子应付。”
宁王闻言大喜。
“那太好了,既然不用麻烦你师哥,我这就派马车把他护送回去。”
陆夭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又转向路子都道。
“师哥既然远道而来,断没有马上就走的理儿。不如就此住下,让我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宁王还未及开口,哈伦先嚷嚷起来。
“师父你这就不厚道了,你马上要办赏花宴,哪有时间陪人家闲逛!”
“我要办宴的事连你都知道了?”陆夭轻哼一声,“你在女人堆儿里的消息倒是灵通,五小姐知道吗?”
“这消息就是小五告诉我的啊!”哈伦得意地扬扬下巴,“她还说那日找机会溜出去,让我带她去逛鬼市。”
陆夭不欲再听哈伦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炫耀。
“横竖我过两日也要办赏花宴,师哥干脆住到王府吧,那日好结识点贵女。”
宁王脸色铁青,留下就算了,还要请到家里。
哈伦眼珠一转,知道自己出马的时候到了。
“师父这两日定然是忙到脚打后脑勺,怕是照顾不好师伯。不如去我府上吧,刚好让我讨教一下医术。”
陆夭想想也觉得有理,哈伦要大婚的宅子已经修缮完毕,倒是个好去处,于是点点头。
宁王登时朝哈伦投去赞许的目光,这小子,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