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
喝酒这件事有传染性,一杯下口,后面就顺畅了。
陆夭接连跟几个夫人推杯换盏,很快七八杯就下了肚。
宁王估摸着差不多了,刚要跟外祖母告个罪,把人带走,就见陆夭一头扎进老太君怀里。
“外祖母。”她双颊通红,撒着娇,“我好喜欢您老人家,上辈子就开始喜欢了。”
薛家向来以端庄要求嫡女,从宁王生母到当今太后,再到薛玉茹,莫不是大方得体,就连谢文茵,在外人面前也颇有分寸。
像陆夭这种娇俏直白的撒娇,薛老太君哪里见过?登时心花怒放,搂在怀里心肝儿肉地喊着。
宁王哭笑不得,原本想让她稍微喝点酒,趁着迷糊,研究一下生小团子的事儿。谁知道棋差一招,她先跟外祖母表白了。
那边陆夭还在絮絮叨叨。
“阿蕴总馋我,说外祖母府上的酥酪特别好吃,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她打了个小小的酒嗝,“可我连外面卖的都没吃过,我娘死得早,没人给我做。”
宁王蹙眉,这好端端说着话,怎么还打起悲情牌了。
果不其然,薛老太君一听心都碎了,一迭声吩咐着。
“快去,给夭丫头做两碗酥酪,一碗放蜜豆,一碗放糖桂花!”
丫鬟们依言赶紧吩咐下去做。
陆夭满意了,蹭着老太君的手臂,像只乖顺的玳瑁猫。
薛老太君有年头没有适龄的小姑娘承欢膝下,喜欢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转头对宁王道。
“你自己回去吧,把夭丫头今晚留我这儿。”
宁王瞠目结舌,那他的生团子大计去跟谁商量?
“王妃睡相不好,怕扰了外祖母,我还是把她带走吧。”
“你胡说!”陆夭从薛老太君怀里抬起小脑袋,“我每天睡在里面都是规规矩矩,你说我睡相不好,有哪次是把你踢下床的?”
在场几乎都是宁王母系的亲属,知道他平素是个什么清冷性子,闻言都想笑又不敢笑。
也有人暗暗惊诧,没想到王爷惧内竟然是真的,大楚就寝向来是男内女外,这得多宠老婆才能自愿睡在外面啊。
宁王本来不想跟醉鬼讲道理,偏生醉鬼不打算放过他。
“况且,我们又没有睡一起,你怎么知道我睡相不好。”
一时间,满屋都安静下来,齐刷刷竖起耳朵准备听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