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晚上来找臣媳的时候,我忘记告诉他我跟宁王妃住一起了。”
这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小夫妻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在佛寺里情难自禁有些丢人,但跟逼迫庶母就范到底不是一个性质。
然而陆夭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她倒吸一口凉气,故作惊讶。
“太子妃要跟我秉烛夜谈的时候,还约了太子晚上见面吗?”她面上带点为难的神色,“那我岂不是打扰二位了?”
陆仁嘉顿时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偏生陆夭还不依不饶。
“太子和太子妃还真是恩爱啊,多一日都等不得。佛门清净地,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她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哎呀,早知道,我就是死也不能让婉贵嫔给我送经书,连累无辜真是太罪过了。”
她主动挑起话题,把婉贵嫔置于被害者角色。婉贵嫔一听,立刻明白了其中深意,顺势抱着启献帝大腿哭起来。
“臣妾偶遇宁王妃聊的投机,想给她送本手抄的经书。刚好她要去公主那里,臣妾就说给她送到厢房去。谁知道臣妾刚一进门,就被抱住了……”下面的话不言而喻,“还好陛下来得及时,不然臣妾真是没脸活了。”
这话等于把错全都推到了太子身上,还顺便替自己解释了并未失身,只是虚惊一场。
陆夭在心底笑笑,看来婉贵嫔也不是个蠢人。
陆仁嘉跟皇后对视一眼,知道这次是栽了。婉贵嫔有子嗣护身,又是无辜受累,大概率不会怎么样,但太子这个举动不管是针对宁王妃还是婉贵嫔,都与畜生无异,哪怕什么都没做,也会被世人诟病。
储君之争,最怕失了人心。
皇后脑中快速权衡一下,终于开口。
“虽然太子是我一手带大的,但今天这件事,我也不能护短,必须给众人一个交代。”她闭上眼,表情沉痛,“臣妾请陛下把太子暂时送往刑部,待查明之后,再做定夺。”
太子当时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后,他一朝太子若是被关进刑部,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但陆仁嘉却听出,皇后此举是在保太子,为堵众人之口以退为进,刑部侍郎是太子党,定然不会太过为难,她伸手捏了一把太子,刚想让他应下。
陆夭却又开了口。
“法理有度,太子尚未被定罪,皇后娘娘何必大动肝火送到刑部呢?”她笑靥如花,看在陆仁嘉眼里却如同修罗,“送大理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