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净这大妇做的,与这个时代的端庄大妇一直有点差距。
经历不同,她对秀二很依赖,从结婚到现在,都能看出来,她一切思维的中心,都是秀二、秀家、秀子。
这就造成了一个思维局限,有些事,她永远想不到。
秀二也不需要她想到,李净这个动作本是想让他从仇恨中走出来,提醒他看看身边人。
却不想他男人半个月没发威了,“别,晚上让英梅陪夫君。”
别什么别,门是你关的。
半个时辰后,孩子哇哇的大哭声中,李净才从书房出来,到正屋一看,徐小妹和老娘一人抱着一个,还在哭个不停。
“儿媳妇,这是饿了。”
“哦,娘,我来吧。”
“秀儿忙完了?”
“是,几万人靠他吃饭,让他休息一会。”
李净一边接孩子,一边向李英梅使了个眼色,奈何她没看懂,还以为是让她去隔壁一起喂孩子。
出门后李净吩咐人去叫奶妈,等她反应过来,后面的徐小妹已经蹦蹦跳跳去书房了。
来不及阻止,徐小妹推门而入。
预想的惊叫声并没有,秀二虽然只穿了个袍子,人家徐小妹光膀子都见过。
两人摇摇头,喂孩子去了。
……
书房里,徐小妹自顾自倒茶,大大方方落座。“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我来好几次也没看到你。”
“忙着寻思找什么理由,让太后赐个平妻懿旨。”
“找到了吗?”
秀二看她立刻放下茶杯,眼神灼灼等待答案,突然觉得牙疼。
“问你呢,找到了吗?”
“不用找,我们青梅竹马,互相爱慕,非我不嫁,非你不纳。”
“烂理由。呸,什么非你不纳。”
“你这样直接跑到我家不好。”
“那你会去我家吗,你去我家,我就不用来你家了。”
秀二一蒙头,被打败了。
徐小妹突然站到他身边,“我爹让我告诉你,文官喜欢背后捅刀子,他们的阴谋总是酝酿很长时间,像这种刨坟的事情,绝对不是文官做的。”
秀二白眼一翻,“公爷能支援点银子就好了,这种事,锦衣卫是带到血液里的,不用他操心。”
“你知道谁做的?”
“谁做的不重要,谁指使的才重要。”
“有道理,那谁指使的?”
“小妹,你不觉得你太出戏了吗?不像待字闺中的好孩子。”
“呸,老娘是看你哼哼唧唧,要下手就快点,拖拖拉拉。”
秀二在她面前脑袋老死机,闻言恶向胆边生,一把抱在怀里,亲了上去。
呜……
啊……
瞬间嘶牙咧嘴,“疼疼疼…放开,放开…”
徐小妹右手恶狠狠抓着某人的肚皮,“敢对老娘动手动脚,你还是这么菜。”
秀二眼泪都流出来了,“疼,放开,狠女人。”
徐小妹放开,还呸了一声,舔舔嘴唇,“这就是男女之事?没什么感觉嘛。”
彻底被打败了,弯腰哼哼唧唧,“你到庄上到底要做什么?赶紧做完回家去。”
“我爹说有些事,你没有合适人手。我有,二秀,你听明白了,是我有,以后若进秀家,也是你的。”
秀二瞬间忘记疼痛,惊呆了,“你有?你哪来的?”
“江湖人缺钱,恰好国公府不缺,你放心,四五年了,可靠,里里外外一百来人。”
“哦,公爷倒是眼神清澈。”
“别废话,你用不用。”
“用不着,论杀人,江湖人十辈子也赶不上朝廷官员,杀一个,还有第二个,老子现在玩脑子。”
“愚蠢,你信不信,等你回城,第二波立刻就到,穷追猛打,直到你认命听话为止。”
秀二突然叹口气,“小妹,明年朝鲜有大战,倭寇会倾国上岸。”
“然后呢?”
“朝廷一定不会让我出征,也不会让神机营出征、辽东也不会。”
“再然后呢?”
“他们会大败而归。”
“不可能!”
两人住嘴了,徐小妹果然有徐文壁的遗传,很自负,秀二也不想跟她解释。
少女自己消化了一会,呵呵一笑,“你想在他们失败以后,第二次出征?”
“……”
“那你时间很短,两年不到,你要跳出锦衣卫,还要跳出国本之争,更要跳出皇亲的泥沼。”
“前面很聪明,后面很愚蠢,我为什么要跳出国本之争,为什么要跳出皇亲,根本原因是神机营来不及装备火器,需要时间。”
这次轮到她闭嘴了,秀二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对朝廷来说,主要是没钱。想不到赚钱的办法,胜等于败,皇帝并不喜欢,也对不起出生入死的将士。”
“所以,你现在主要是使劲赚钱?”
“对,其他都是次要的。”
“呵呵,我爹说的对,二秀还真是个直臣,没有国公府,会被勋贵吃成渣渣。”
“随你怎么看。”
“那我走了,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