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败如山倒，蒙古人也一样。

一枪未发，一刀未砍，剩下的马匹受惊，骑士无法控制。

秀二带着人冲过卜失兔大营，还亲手杀了一个。

唐刀又长又重，厚厚的刀身，异常锋利，带着冲锋的动能，一刀下去，半个身子都劈了下来。

骆尚志跑到秀二身边，俯身拉过僵绳。

“大人，大人…这是卑职的事，您不能这么做。”

秀二勒住马头，扭头看身后的动静。

神机营三千将士已经下马，宽阔的原野中，三千人排成两队。

大步前进，自由射杀。

一排开枪后，后面的立刻跟上。

……

一会儿，南面乌拉拉更多的人跃过山头。

甘肃镇的边军举着刀，蹦蹦跳跳，开怀大笑，狂奔而来。

蒙古人出征的习惯，除了随身马匹，还有家属，以及成群的羊作为补给，号称一万人，一半是附属人员。

继续屠杀毫无意义，让边镇的步兵见见血也好。

“骆将军，集合，这里扔给张臣，我们去切吉合吉部所在的甘浚山。”

尖利的竹哨再次响起，神机营士兵立刻收枪，返回自己的坐骑。

麻承昭被郑洛指定做秀二的护翼，听到哨声，两百骑急急返回。

坐下的马鞍左右各挂着两个人头，“大人，这仗打的太爽了，卜失兔被吓傻了，让卑职去把他的人头给您提溜过来。”

秀二强忍着喉咙的翻滚，“麻参将，立刻挑选到过甘浚山的人带路，我们去奔袭切吉合吉部，扫清水泉外围的部落。”

麻承昭看了一眼身后涌入大营的步兵，“大人，我们……”

“这是军令，胆敢忤逆，军法处置。”

秀二一声大喝，打断他的建议，麻承昭一抖，立刻抱拳，“遵令，大人，卑职去过，距离此地不到五十里。”

……

张臣发了，甘肃镇的士兵发了，管你是不是骑兵。

只要是鞑靼人，哪儿都没跑，四面八方一拥而上，等他叫喊着住手。

一万人只剩下三个人，卜失兔，以及他的妻子和女儿。

清点缴获，还有五千多匹马，两万只羊，谁说神机营不是来送骑兵的？

对了，神机营呢？

张臣大惊失色，问先前的将领，才知道神机营穿过大营，早就北上了。

北上！？

正想骑马返回自己大营，郑洛也来了。

老头在山上把下面的过程看的一清二楚，秀二带头冲锋的时候，就差点把心脏蹦出来。

再大的胜仗，钦差死了，自己也会满朝弹劾。

传令让张臣带人追上去，传令兵被裹挟在人群里，连张臣都无法靠近。

“蠢货，他们没有护翼，立刻收笼三千会骑马的将士，追上去，把秀远给老夫叫回来。”

……

申时，等张臣到了甘浚山，这里的战斗也结束了。

山间潺潺流水，全是血腥，神机营百人一队在四处清理。

秀二在山坳里生火烤肉歇息，旁边还有麻木的麻承昭。

都督同知，正印总兵，张臣怀着无限的感慨，到秀二跟前躬身，“恭祝大人大胜，郑大人特命张某前来护翼。”

秀二拿着一只炭笔，在地图上补充勾画，指指旁边的石头，“张总兵，这里还有六千多匹马，够你甘肃镇建一支万人骑兵了，这下知道了吧，咱看着地图掩杀就行。”

“是是是，神机营战力果然非同一般，张某大为震惊。”

“可惜人数太少了，对阵一万是极限，再多，秀某也只有扭头跑的份。”

甘浚山在原来的图上太靠北了，武威长城突出的那一段，叫镇番卫，听麻承昭说了一遍方位，处在此时位置的东南，再北面还有一段草原，然后才是黄沙大漠。

此处东北方向，那里还有一个小部落，继续行四百里大漠，才是宁夏镇的贺兰山。

蒙古人都不走这条线，秀二准备扫清那个小部落，从镇番卫返回长城，再从凉州卫石峡关出长城，扫清大小松山，灭掉‘松虏’，放心面对临洮府、西宁卫的海虏。

张臣看秀二谈话的兴致不高，与麻承昭来到旁边的小山坡上，看神机营在四处收拢马匹和牛羊，另一边的山坳里，还有四千多人的男女老幼。

这里的战斗，没有先前打卜失兔的血腥，却异常惨烈。

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很明显，他们死于战斗状态。

“麻参将，这里怎么打的？一对一，看起来神机营毫无伤亡。”

“有伤亡，死了四个人，秀大人还砍了一个抢银子的，总共五个。”

“不好笑，四千人都冲不到神机营阵前？”

麻承昭想了想看到的场景，切吉合吉部的首领叫青把都，死的可太冤了，神机营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列阵完毕，并不是毫无防备。

两山之间，两队人马相遇，青把都号角一响，四千人一拥而上。

神机营迅速整队，千人一排，等他们到了百步距离，弓箭还未发射，火铳先响了，三排火铳下来，冲到五十步就剩下了一半人。

不等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