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不到,五人来到胡同口。
就算看不清脸色,秀二也能猜到他们的‘难受’。
明哲钲过来,低声说道,“二哥,全是锦衣卫兄弟,两人死了,三人重伤,他们不说,兄弟们也不好下死手。”
秀二哦了一声,分配任务,“按照东厂的档头配置,里面至少还有三人,我与刑良在南房,你们四人两两分开到东西厢房顶。他们扔刀,我们就留下,不扔,也不用客气,是他们先下的狠手。”
六人来到俞家,里面正屋亮着灯。
秀二摆摆手,六人分开立刻两两上屋顶。
不一会,三面跪姿瞄准了正屋,屋里一个身影映在麻纸窗户上,听起来在压着声音发怒。
拿起旁边的一片青瓦,照着正屋的窗户,用力扔了过去。
嘭……
瓦片碎裂飞散。
屋里的灯瞬间吹灭,呛啷、呛啷的抽刀声传来。
哎!
“俞档头,大家各位其主,秀某不想杀锦衣卫兄弟,更不想牵连无辜,出来吧,一炷香时间。”
屋里没有反应……
再拿起一块朝门扔了过去。
“俞档头,说了不想牵连无辜,再不出来秀某要放火了。别怪兄弟狠辣无情。”
门开了,出来一个人,还四处观望。
“俞档头,六把铁弩,不用挣扎,地狱人间,一念可达。”
俞永群把刀一扔,向后说了声,“出来吧。”然后又说道,“秀二,俞某奉理刑大人钧令行事,就算有所得罪,何必赶尽杀绝。”
踢了踢刑良,让他下去看看,才抬头回道,“俞兄,咱们一会再说。”
的确就是三人,东厂的一般配置,一个档头带七个番子。
俞永群家里也没其他人,班世烈下去,两个人把三人绑了起来。
旁边的人家没有惊动,六人把短刀顶在三人腰后,押回商号。
……
紫萝与宋家小姐被堵回屋里,中院西厢房昏暗的灯光下。
兄弟们七人在此,还有三个带着护卫去清理痕迹。
木板上的两人一人胸口中箭、一人喉咙中箭,死的不能再死了。
重伤的三人,一人大腿中了两箭,动脉割断,失血过多,弥留之际,眼看也不行了。
另外两人从屋顶滑了下来,一人右腿骨折,一人肋骨骨折。
再有就是俞永群三人了。
秀二扒开失血昏过去的眼睑看了看,摇摇头,“他死了。”
过去把俞永群嘴里的破布拽了下来,坐到了旁边。
“俞档头,长话短说,秀某耐心有限。”
俞永群一脸悲伤,“秀二,理刑大人在调查工坊失踪的大使和几名解户,只是听说你和水兄在两月前曾到千户所,想给驸马都尉翻案立功,大人才让我来探一探,事已至此,你我都不会有好下场。”
“听说!?听谁说的?”
“内城千户所经历司一名文书与东厂一个番子偶然提起。”
“张老文书!?”
“不是,是那个小文书,姓彭,你应该认识。”
“东厂理刑为什么调查失踪的解户!?”
“主要不是解户,是辛镇东,内库工坊大使,他们是捎带。”
“谁的命令?”
“自然是督公!”
“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有什么进展!?”
“没有,宛平县衙同样没有头绪。”
……
俞永群很配合,回答的很干脆,秀二摆摆手,把另外两人的嘴也松开。
张鲸感到了危险,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自己暴露了,俞永群白天不回去会导致秀二直面东厂督公。
这……还不到时候。
俞永群更苦恼,本来是来探一探,死了三个兄弟,重伤两个,自己没法交差。
左右看看,发现所有人都是一脸苦相,不禁摇摇头,“秀兄弟,俞某不管你给谁办事,咱们都要倒霉了。这叫什么事,莫名其妙,锦衣卫自相残杀。”
秀二刚才大脑飞速旋转,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水兄,你先去上值吧。哲钲,内城门应该开了,去武清侯府上,请小侯爷赶快到商号,可以告诉他这里的事。”
明哲钲立刻领命而去,水旌辰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跟着出了门。
“甲丁,扒了那两位兄弟的衣服,天亮抬回正西坊,找个郎中给正骨,迟了就废了。”
俞永群与另外两人看秀二完全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也放松下来,‘一起’想法应对。
秀二瞧了他一眼,内心苦笑,你他酿还不知道自己扯进了什么吓人的事情里面。
“刑良,带俞兄去地窖看看,把那两个账本也给他看看。”
……
秀二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还在俞永群身上,顶多是拖一拖。
天色微亮,俞永群垂头丧气、一脸灰败的走了进来。
“俞兄,回东厂,就说商铺刚修了屋顶,瓦片潮湿结霜,异常光滑,五位兄弟不慎跌落到胡同,均断腿断膊重伤,惊动了商号里的人,你没有任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