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梆子声,他看到了窗外的光景在迅速的变化,不是天亮了,而是外面的灯火又亮了起来。
同时漠北感觉到了自己控制的厉鬼开始复苏。
驾驭一整只厉鬼这还是漠北第一次这样做,他感觉到了厉鬼在本能地反抗,一股强大的眩晕感出现在漠北自己的意识之内。
他在和厉鬼争夺控制权,白布原本还是比较整洁,这会儿却是被厉鬼身上流出来的污水给染了不同的颜色,但头部依旧是白色的。
“吼!”漠北难受地喊出了声,但厉鬼的声带发出来的声音却是那样的奇怪,厉鬼的躯体在前后地摇晃,撞倒了桌椅,直接倒向了门口。
厉鬼想要出去,漠北就绝不会如厉鬼所愿,他看向了房梁上挂着的那盏亮着的灯,漠北心中有了一个很疯狂的想法。
他抑制着厉鬼的行动,但厉鬼却开始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撕扯白布。
白布就是厉鬼,也就是此刻的漠北,而厉鬼只能伤害厉鬼,却不能将其杀死,现在比的就是哪方的灵异力量更强,很显然漠北落了下风。
下摆的白布被首先扯烂,漠北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出现了缺失,或者说是自己的记忆永远缺了一块,而在漠北用自己的灵异力量抗衡厉鬼的同时,那股让人健忘的灵异也因为漠北的灵异开始发挥更多的作用。
白布再次如同漠北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开始污浊,上半身的白布全被染黑了,独剩下了裹住厉鬼头部的白布依旧是白色的。
漠北强行控制着厉鬼的双脚踩到了桌子上,可他的意识却突然迷茫了,自己又重新走下来往门口走去。
这间房子已经快被漠北给砸烂了,就连窗户都被砸出了一个个大洞,墙壁也被刨出了一道道口子。
在厉鬼走在门口不动的时候漠北回来了,他又重新掌控了一部分厉鬼的控制权,于是转身向房间走去。
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漠北没太注意,他唯一能确认的是因为外面的多道光线让漠北重新争取到了一丝机会。
又重新走回到桌子上面,漠北最后放开了自己,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厉鬼的双腿上,他猛地一跃,房梁上的那盏灯里的灯油被漠北成功弄了下来。
就连燃着火的灯芯都掉到了漠北的身上,灯油一泄而下,全部都浇在了厉鬼身上,在那一刻漠北和厉鬼都成了昏黄的灯火的燃料。
他突然体会到了曾经刘起说的感觉滚烫的灯油在血管里流淌的感觉。
灯油浇在厉鬼身上并没有停留,而是渗进了体内,白布也吸满了滚烫的灯油,而灯芯则贴在了头顶持续地燃烧着。
厉鬼的行动被极大地削弱,漠北也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热油泼淋着,可他痛得不敢出声,只能呜呜地叫着。
只要他一张嘴灯油就会顺着张开的嘴巴流进去,这会儿漠北也了解到了昏黄的灯火的作用。
灯光是用来限制厉鬼的行动,对意识的模糊只是附带的作用,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他才能趁着厉鬼被灯油压制地沉寂的时候掌控厉鬼的身体。
现在他不算是真正地驾驭了厉鬼,只有在灯火亮起的时候厉鬼沉寂,漠北才能拥有完整的控制权,而一旦灯火熄灭,漠北的时间就会被快速减少,直到厉鬼彻底摆脱灯火压制恢复过来。
现在,漠北终于能在这片灵异之地里很方便地行动了,只是这和他的预期不一样。
现在厉鬼的身躯全身上下十分的油腻,上半身裹着白布,头顶着一根燃烧着的灯芯。
漠北走出了这间房子,他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尝试着走出这片灵异之地,只要他能走出去,他的下一步计划就能实行。
可,他的身上冒出了一股阴影,这会儿阴影开始笼罩住漠北的身体。
漠北愣住了,他也突然想起来了这只厉鬼体内那股让他熟悉的灵异是什么。
双身尸的灵异,这只厉鬼是双身尸的鬼奴,而双身尸似乎摆脱了这片灵异之地的诅咒,所以连带着鬼奴也不受灵异之地的诅咒在Z啊了。
而漠北很倒霉,他一直跟着这只厉鬼,看见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之后他就下定了决心驾驭这只厉鬼,哪知道原来是双身尸的灵异清洗了厉鬼身上的诅咒,而厉鬼同样在梆子声响起的时候回去应该就是身处在这片灵异之地的惯性,已经成为一种行动的本能了。
漠北不受控制地跨过了已经干燥板结的黄泥路向远方走去,双身尸正在控制自己的鬼奴,而漠北尝试着去抵抗,却发现自己和这只厉鬼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或许是双身尸的简单的集齐自己的鬼奴,也有可能是因为双身尸感觉到了自己有一个鬼奴的不对劲,就把漠北招去看看,但不管怎么样,漠北此刻的情况简直糟糕透了。
不仅要和没被完全驾驭的厉鬼做对抗,还会被双身尸时不时地使唤来使唤去的。
他萌生了退意,双身尸的灵异还没有侵染到自己身上,自己还有离开的机会,但不是现在。他此刻在灵异之地里没有载体的话行动很慢,还会因为梆子声的回档回到那个房子里去,而漠北不确定那具尸体会不会成为厉鬼到处游荡。
“这就像是最开始的结局一样啊。”漠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