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一片哄热,楼上一片阴冷。
宋梓言不由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尖,斜靠在椅子上坐着,低声说道,“人都安排好了吗?”
“都好了。”
婆子应了一声,又道,“不过徐娘子说什么不收我们的银子……”
“就说有人买单,不收白不收!”
宋梓言摆了摆手,气息也变得微弱了一些,她几日忙前忙后,实在是太乏了。
婆子见状,识相地出去了。
此时,姜亦迟坐在屋子里,听着‘小老头’一通说辞,张牙舞爪地将宋梓言的事情一一说与他听。
他只是摇了摇头,就他这一通说辞,大多都是夸大其词,说什么宋梓言贪财、蛮横无理、借机讹人……
总之是,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的说。
姜亦迟听了,也只是抿嘴轻笑,倒也像是宋梓言的一贯作风。
要说起来,他也有好几日没有见她了,这人也是,好歹他也是患者,是为了她才到这地步,平日里也不说来看看。
哎!无情!
思索着,他瞧着外面天气大好,既然已经解了禁足,那就出去走走吧!
他想着,倒也不再拘谨,拍了一下小老头的肩膀,“我看你啊,还是好好研究一下,我这破败身子,到底如何才能好
得彻底一些吧!”
他听了这话,眼神一下子就没了神采,撇了一下嘴,低声说了一句,“嘁,事到如今,你哪里还需得我替你研究解药啊!”
小老头越想,越觉得无趣。
苏瑾然他斗不过也就算了,如今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他也只得甘拜下风!
没劲!
算了!
他在一侧自怨自艾,再转过身,坐在躺椅上的人,哪里还有丁点身影。
窗户也开了。
他拍了一下大腿,“哎呀,这个天杀的,身子还没好利索,又在运用内力,就那么一点儿内力,出去还不被仇家大卸八块啊!”
他说着,还急得跺了一下脚。
此时,关府。
徐氏一个不查,就不见了关杜山的人影,她当即大喊了一声,“老爷呢?”
门房一惊,急忙回禀了一句,“老爷他说去探访一下故友,架着马车出去了。”
“出去了?”徐氏低喃了一声,眉目里都有些急促,“他哪来的什么故友,难道是……”
不,不可能!
徐氏眼珠子一转,当即拍了一下大腿,“小姐呢?”
“也跟着走了。”
门房暗暗心惊,只愿他别惹了这尊大佛。
可接二连三的说着徐氏不爱听的话,他只怕是想逃,都只怕逃不
掉了。
“简直是放肆得很啊,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徐氏日防夜防,终究还是没防住,这人溜得比谁都快。
“来人,备马车!”
徐氏跺了一下脚,急匆匆地就往桂花巷去了。
待到了桂花巷,才得知宋梓言一众已经搬去了木言阁。
她坐在马车上,惊叹了一句,“什么?木言阁?那可是一掷千金的地方,宋梓言能住得起?”
凉姑在一侧,也是惊了,低声道,“莫不是是将军?”
徐氏得了此话,气得手拽着的帕子,都捏皱了。
“夫人您可得忍住,如若没有抓个正着,可不能冲动,万一闹出什么笑话来,不好!”
凉姑唏嘘了一口气,急忙低喃了一句。
徐氏恨得牙痒痒,也是拍了一下案板,低呵道,“行了,我知晓了!”
木言阁可热闹了。
关将军也急急忙忙赶来了,他往大门前一站,一双眸子在四周看了一圈,“据说老夫的义女来了此处,不知人呢?”
他的声音粗野得很,一下子将客人都吓得有些拘谨了。
关若彤见状,急忙安抚大家,浅笑一声,“大家莫慌莫慌,咱不是来闹事儿的,你们继续吃!”
这一言说罢,一众人才稍稍松懈了一口气
。
楼上天字房的隔音很好,门窗一关,楼下的所有声音都听不见。
她正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她。
她霎时睁开眼,坐起了身子,就见姜亦迟一个人坐在一侧的小摇椅上兀自地倒了一杯茶水,悠悠的坐着。
“你,你怎么来了?”
宋梓言吓了一跳,当即惊呼了一声。
姜亦迟回眸,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丝深究,随即浅笑一声,“醒了!”
“还不醒,等你杀了我吗?”
宋梓言‘啧啧’一声,起了身子,就往他旁边走了去。
“喝水!”姜亦迟极其殷勤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撑着下颌道,“说起来,你可真是无情呢,将我治好,人就再没来看一眼了。”
“有小老头在,你急什么?”
宋梓言端过茶水,喝了一口,话说得无意,可眼底看他的眼神,却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些天,她还没有想好怎么样面对对他的感情。
这会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子就放下手里的杯子,急声说道,“上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