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秋昶宫。
兆氏母女给贤妃行了礼,就往一侧坐下了。
贤妃轻笑一声,“几日不见,湄儿看着又好看了几分,过来,本宫这儿来坐。”
“这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又不是皇上的龙椅,皇后的凤椅,来,坐!”
贤妃打断了兆氏之言,拍了拍一侧的位置,低笑了着。
张湄唏嘘,却也并不怯懦,落落大方的站起身,行了一下礼,就坐了过去,低声说道,“多谢娘娘。”
“今日召你们入宫,有两件事要说,其一,湄儿和二皇子的大婚,也是时候该准备起来了,其二就是可能要委屈一下湄儿,本宫想着,同时给二皇子纳一个妾室。”
贤妃说着,时刻都瞧着张湄的情愫,生怕她不应允。
一侧兆氏紧了紧手,半晌才说道,“纳妾?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入了娘娘的眼,竟如此仓皇的准备给二皇子纳妾?”
“这,你若是不愿,此事就当本宫没说,是本宫考虑不周了。”
贤妃闻言,急急忙忙摆了一下手,轻笑了一声,将此事敷衍了过去。
“但凭娘娘做主!”
张湄此刻立即低语了一声。
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了。
兆氏微微皱了一下眉,看向张
湄有些恼怒,可又不敢发作,只赔笑一声,“你这孩子,还没过门,就开始为夫君计了。”
一言,打破了方才的寂静与尴尬。
贤妃亦拉过张湄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轻笑道,“好孩子,你放心,奕儿他断然不会负你,不论是皇子妃,还是往后的……都只会是你!”
其中隐晦之言,大家心知肚明,并未言说。
张湄点了点头,轻笑着低下头,“湄儿明白!”
三人又闲话家常了一会儿,用了饭,她们就告辞离开了。
刚出宫门,兆氏眼底的怒意一下子就掩饰不住了,当即低呵一声,“简直是欺人太甚,妻妾同时入府,放眼都城,谁家做过这样的事情啊?”
“娘,你切莫动怒……”
“你还有脸唤我一声娘,你爹若是知晓你如此丢了张家的颜面,非得要气死不可!”
兆氏说着,那眸子里都带了怒意。
张湄暗了一下心神,这才低声道,“不必想,必然是二皇子所求,贤妃亲自来陈情,只怕也是有些为难,如若今日咱们回绝了,那就真真是不知好歹了,但如若大婚之日,妾室不能入府,一切又当如何呢?”
兆氏神色一愣,看张湄的眼神,也变了一下。
“你是说……”
“如今二皇子亲近的女子,除了宋梓言那个贱人,还能是谁,既然他们做了初一,我又何必再顾及贤妃的命,是不是握在她的手上!”
张湄手紧了一下拳头,眸子里都黑了一些。
“对,本就是要杀她。”
兆氏这会子才想明白,又拍了一下大腿,有些气恼的低呵一声,“你那个兄长,整日也不知在忙什么,总是看不见人,真是要气死个人了!”
“谁说不是呢!”
张湄亦长叹了一口气,“不过,今日不论如何,都得找他好好说说,至于杀宋梓言一事,也不知暗中之人,到底是怎么计划的,我看他莫不是个骗子,要不我们自己做吧?”
“急什么。”
兆氏摆了一下手,“既然有替罪羊,你我何须去充当这个恶人?”
二人一路回到了府上,小厮就小步跑来,“夫人,小姐,长公主送来了一份请柬,说是明日赏菊,邀请府上姑娘一同前去。”
“赏菊?”
兆氏接过请柬,金色镶边,颇为奢侈。
“奇了怪了,往日也不见得长公主有这份闲情雅致,这是怎么了?”
兆氏将请柬合拢,眉目里都带了一丝怀疑。
“说是庆祝小公子在外多年,如
今回都,大家聚一聚。”
小厮急忙回了一句。
兆氏得了这话,这才点了点头,“就说嘛!”
“去呗,我也正好可以在赏菊会上大放异彩。”
张湄昂着头,她才学横溢,最是喜欢在人前卖弄,如今长公主邀约,说什么她也得去。
“你啊!”兆氏轻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梁,“罢,你欢喜就好!”
而此时,宋梓言歇息了一晚,身子也已经渐渐恢复了。
小布也拍动着翅膀,扭了一下小短脖子,“还好,此次算是有惊无险。”
此时,姜柔小步跑了进来,手里拿了一张镶金请柬,嘟囔了一下嘴,重重的将请柬丢在了桌子上,狠狠的跺了一下脚。
“怎么了?谁惹你不快了?”
宋梓言瞧着她那样子,一时尴尬不已,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细声安慰道。
“还能怎样,一群捧高踩低的东西,说什么赏菊会,我就算是去了,也是给皇家丢脸,简直是有多难听,就说得有多难听!”
姜柔气恼不已,当即就要拿着请柬撕碎。
“不去,就做缩头乌龟呗,任他们明日嘲讽说辞,待你名声尽毁,就只得前去和亲,嫁一个猥琐太子,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