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唏嘘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胡须,眉眼里,也带了惶恐之色。
皇上一向待皇后、惜纯公主、姜亦迟友好,可自打皇后去世,他脸上的怒意,就未曾消散过,时不时的就是一通骂,可吓人了。
如今惜纯公主回来,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儿,岂料公主她竟如此反骨,好日子没几日,整日在朝堂上,看着人,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啧啧……想想,都恍惚难安。
一路很快就到了冷宫门外。
哪里有什么争吵喧嚣,一片宁静,一阵风吹过,地上的秋叶都在地上翻滚了一下,看起来颇为萧条。
皇上回眸看了一眼王公公,低呵一声,“这就是你所说的,门庭若市?”
“这这这……奴婢也是听下面侍卫来报的,是奴婢失察,求皇上开恩。”
王公公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一双眸子都带了惊恐之色。
皇上拂了一下袖子,眉目里也冷了几分,“走,回宫!”
“皇上,都到这儿了,要不进去看看?”
王公公心有不甘,好歹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当真有什么猫腻,必然也藏不住啊!
“看什么看,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皇上气恼万分,他若是踏进了这冷宫的门,不就给惜纯说,他不计较她了吗?
怒……
此时,门内,不少人趴在
墙角上,看了出来,皇上纵使年纪已经到了五十了,可甚至依旧挺拔,气势也更加的成熟老练了。
好些嫔妃再见情郎,一双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光芒。
可,就如宋梓言所言,她们当下变化不小,此刻出现,只怕皇上不仅不喜,还会说被她们吓着了,还是再养养!
“神医,你说我们当真能够回归当年盛况?”
嫔妃说着,还摸了摸脸颊,满目里都是不可置信。
“当年盛况,我不敢保证,毕竟年龄在这儿摆着,可你们若是勤勤恳恳,你们身上自然会散发出另一种韵味,说不准,过些时日,皇上叫你们去侍寝、重回宫中当娘娘,你们还不乐意了呢!”
话虽是如此说,可也并非是没有这个可能。
一众人纷纷摆了一下手,暗暗‘嘁’了一声,就道,“我可想着呢!”
宋梓言却也不急。
在宫中,能够攒医德,她就很满意了,接下来就是等出了冷宫,接着打好关系,去了解一些当年之事了。
姜柔倒是颇为不喜,手微微顿了一下,哼哼唧唧的就下了梯子,脸上鼓起的腮帮子老高了,她踹着地上的石子,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什么。
冬蓉凑了上去,低声说道,“皇上他许是在等着你先低头,不如你就承认一下错误,出去吧?这儿的环境,实在太苦了。”
姜柔斜睨了一眼冬蓉,满目不喜地拂了一下袖子,“哼,我不!”
“公主,”冬蓉揪心的上前一步,又颇为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罢了,你这脾气,与当年皇后娘娘一模一样,当初皇后若是柔弱一些,也不至于……”
姜柔看着冬蓉,她顿时也哽咽了一下。
“是老奴僭越了。”
冬蓉行了一下礼,就拂袖走开了。
姜柔看着她的背影,也长长叹息了一口气,愁心不已。
“柔儿。”
姜亦迟走进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冬姑姑说得在理,可咱们也无需随波逐流,否则母后坚持的意义,又是为何?”
姜柔抬头看着他,浅笑了一声,“我知晓。”
如若不是因为宋梓言,她都不想踏入宫门一步。
父皇待他们都很好,可事已至此,他们虽然敬重,却也知晓他的心中,除了江山,就是朝堂大臣,他们也只能排在了第三位。
一旦出了问题,他们就会被沦为牺牲品。
好比上一次的火案,一应证据,看似齐全,实则漏洞百出,可父皇当即大怒,直接就将他们一众,都定了罪。
皇兄的太子之位也是说剥夺就剥夺。
她靠在姜亦迟的怀里,低声说道,“皇兄,你说父皇分明那样宠溺母后,可他为何一点信任都不给咱们?”
“或许,他有他
的苦衷吧!”
姜亦迟说着,气息也微微黯然了一些。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沉浸在父皇的宠溺之中,从来未曾过于深沉地了解过。
时过境迁,母后没了,他们再看父皇,都已经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他唏嘘了一口气,随即抿嘴轻笑,“咱们现在好好过咱们的日子,以你言姐姐的速度,只怕出冷宫的时间,也就在这几日了,你再忍忍!”
“好!”
姜柔点了点头。
此时,外间传来了二皇子的声音。
“据说,你如今过得是风生水起的,如今看来,到底是我多虑了?”
二皇子一步步走向宋梓言,说起话来,也带了些许的嘲讽之意。
宋梓言斜睨了他一眼,才道,“也就一般般,二皇子今日来,空手也好意思?”
“啧!”二皇子上前,瞧着她的眸子,越发的好奇,“前几日还一顿吃下不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