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看向屋子,依旧一片黝黑,那里还有方才那般清晰。
她回过身,坐在黑影身侧,眼前再一次出现一道光波,“伤情已处理,旧毒缠身十年有余,名未知、未消,新毒已消。”
分析旧毒毒性。
宋梓言在心底默念了一句。
光波霎时消散,仿若死机了一样。
呼……真是无情呢!
缠身十余年,人还没死,生命力可真顽强啊!
她看了一眼他身上潮湿还带了血腥味的衣裳,也顾不得许多,上去伸手就扒了他的衣裳,露出了他一身的伤痕累累。
虽说早已见过了,可这借着月光再看一次,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心。
她小心翼翼的替他褪下外衣,拿了一床棉被,将他翻了一个个,推上了棉被上面。
岂料宋梓言脚下踩着黑影的湿漉漉的衣裳,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宋梓言:“……”
她真是满心无语,好在人昏迷着,否则这一摔,还整得跟她投怀送抱一样。
她膝盖跪在地上,匍匐着正要起身,岂料黑影一伸手就将她揽入了怀里,低声说了一句,“压着我伤口了。”
“嗯?”宋梓言抬眸,从他下颌看上去,面具下方有一道缝隙,隐约能看见一丝肌肤的颜色。
黑影侧过身子,单手撑着地面,将她摁在了下面,“不曾想,你竟是这样的女子。”
啥?
宋梓言默默然,看着他嘴角噙起的邪魅,心亦跟着‘扑通’一跳,她气恼的推了他一下,‘哼哧’了一声,“怎样的女子,与你何干!”
说罢,伸脚就往他下腹处踢了他一下,眸子略显淡漠,起身站在一侧。
“唔……”
黑影捂着下腹,眼神里都充斥了鲜红的血丝,疼得微蹙眸子,“你,你狠!”
“呵,此次算是轻的,下次你
再敢……我就废了你!”
宋梓言捏了一下拳,可内心却生了一丝一样的情愫。
似乎自打他将她从疼痛之中拉了出来,也是他的哪一首名不见经传的歌谣,让她心绪变得起伏不定了。
黑影淡然一笑,她一摔,确实压住了他的伤口。
她那一双探索的眸子,一直看着他面具下的容貌,亦是他心下忧心的,翻身压着她,也不过是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开去。
可不知为何,面对她那一双柔软的双眸,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啄了一下。
就如宋梓言所说,她着实是心软了,否则就那一脚,他这会儿不残,只怕几日下不了床,也是可能的。
他唏嘘了一口气,摊上宋梓言,往后还有的是他头疼的时候。
“醒了,就赶紧走吧!”
宋梓言一转身,就往屏风后走了去。
黑影眸子微蹙,伸手摸了一下面具,穿上湿漉漉的衣裳,也不再多做停留,都城不似洋县那样的小地方,如若那一群人顺着找了过来,难免不会给她招来麻烦。
一跃而起,她就上了屋顶。
东叔此时迎了上来,低声说道:“公子,您的伤……”
“无碍,已经处理好了。”
黑影说罢,取下了面具,一张英俊的面容裸露在外。
“在临川镇,宋姑娘已经知晓了您的秘密,如今为何还要以面具示人?”
东叔满目疑惑。
“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亦迟低喃了一声,一双深邃的眸子看向皇城的方向。
东叔见状,大抵明白姜亦迟的难度,可又觉不妥,想要说,又觉逾越了。
他只得低垂下头,又道,“那些证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
“估计就是有,她也不知在哪儿,暂且先不管,明日你安排人,领着她去给恩师看病,又什么问题,立即回禀!
”
姜亦迟思索一下,眉眼间也带了一丝柔和。
东叔得了此话,也应了一声,“此事已经安排妥当了,只是皇后哪儿……似乎有些不好过,宫中瑜贵妃时常去找茬。”
“我听说,瑜贵妃有一个侄儿,似乎有些活跃?”
姜亦迟言语淡淡,一副傲视一切的眸子里,仿若没有丝毫的情愫。
可看在东叔眼中,看似轻便随意,就预示着,他说提之人,有了大.麻烦,恐怕是想不了了之,都是决然不可能的事了。
“属下明白。”
东叔说罢,一跃身,就没了身影。
姜亦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屋子内,已经传出了一声声平稳的呼吸声,他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喃喃:想必你经历了不少的困苦,才会如此吧?
他此刻想起宋梓言蜷缩在地上,不知到底是痛苦失声,还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挣扎着不愿让宋沐担心还是怎的……
可莫名的,看着她那般,内心也不由心疼不已。
他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无论如何,往后我必然会护着你。”
说罢,他再次戴上了面具,飞身离开了。
一路飞檐走壁之下,很快就到了一座府邸,他从墙上一跃而下,站在窗户口,并不急着进去。
此时,屋子里一声嗷嗷叫唤,伴随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