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鸢站在会所外面延伸出去的阳台上吹风,底下宽大的草坪有人在弄烧烤派对。
突然,有个男生单膝跪地举起一束花求婚,女孩子害羞又紧张,被人拥簇着到男生的面前。
周围人举起手机,打开闪光灯合唱。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你给我想不到的快乐
像绿洲给了沙漠
………
她趴在围栏上,头枕在手臂,眼睛盯着不远处静静听着。先前胸口剧烈跳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宁鸢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是左盛京。
她又把头重新转回去搭在胳膊上。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现在不去医院工作吗?”宁鸢目光直直盯着不远处黑暗辽阔的天空,可惜的想为什么不是夏季,不然起码能看见星星。
她轻声开口:“我有一个好朋友,在一次医疗事故中被患者家属捅死了。就在我眼前,全A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护士,却救不了她。”
宁鸢眼眶发热,声音微哑,“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风吹起她的长发,那张小脸苍白,眼尾却红的厉害。
左盛京心口仿佛被刺了下,这么大的风,她身影小而纤瘦,不堪重负般微弓着腰。沉默许久,左盛京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宁宁,你刚才做的很好。要不是你,他有可能失去生命。”
宽厚的大衣挡住了凛冽的寒风,宁鸢望着他的眼睛,真挚而又温和。
在那一瞬间,宁鸢真切感受到了左盛京的关心。她悲哀的想,如果是在以前,没准她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可偏偏是现在,是她已经下定决心之后。
她终于等到了,但已经太迟。
少有人清楚宁鸢的性子看着柔和,但倘若一旦下定决心,几乎没有人可以改变,倔强且执拗。
宁鸢给了左盛京很多次机会,在很多个无人的黑夜里,她一次次盯着没有回复的信息,告诉自己没办法,谁叫你喜欢他。
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可那些针往往都扎在了不被爱的那个人身上。
宁鸢伸出手,长睫微颤,“可以抱抱吗?”
左盛京从没有见过她这样,脆弱的仿佛一用力便会碎。心口传来陌生的感觉,来不及分辨,身体便已经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宁鸢小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柔软的毛衣,无声开口:对不起。
翁真真站在玻璃门后,望着相拥的一对璧人眼神阴冷狠毒,指甲死死扎进手心肉里。
隔天下午,宁鸢收到了一大束百合,以及一个价格不菲的手袋。
她正疑惑,手机陌生电话打进来。
“您好,我是杨和颂,昨晚谢谢您的帮助。东西收到了吗?”
宁鸢猜对方应该是找左盛京要的号码,她将手袋重新放回去装好。“收到了,花很漂亮。礼盒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怎么会,跟我的命比起来差远了。”
对面的人说话很有礼貌又绅士,上次情况危急,宁鸢根本没仔细看。隐约记得是张很年轻是脸,对方应该比自己小。
“这话说的对,你的生命比任何东西都要贵重。而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这个手袋真的不能收,不然对不起我以前那套护士服。”
杨和颂笑起来,声音干净。“姐姐,你说话好官方。”
宁鸢: “我猜你是想说我老古板,一本正经。”
那头又笑, “姐姐,手袋不收,请你吃个饭总可以吧。”
人家一口一个姐姐,再拒绝不太好。
“最近可能没空,要不过几天吧。”或许过几天对方就忘记了。
“可以,姐姐什么时候方便跟我说一声。”
宁鸢觉得小男孩还挺懂礼貌。
她放下手机,叮一声跳出来一个新的好友申请,宁鸢低头看了眼好友验证。
【姐姐,我是杨和颂。】
宁鸢通过好友申请后继续忙工作。
邢野提着保温盒进来,看自己表弟抱着手机直乐。语气凉凉,“病没好,建议你思想别太放飞,不然我还得给你喊医生。”
杨和颂没理他,兀自思索。“表哥,你觉得我谈个姐弟恋怎么样?”
“行啊,只要你妈同意,我没有意见。”
“我妈肯定同意,她昨天可是救了我的命。”杨和颂捂着胸口神态夸张,“她特别温柔,像个天使一样发着光。”
“她是小太阳?还发光?”
杨和颂无语,“你不懂,这就叫一见钟情。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
邢野:“……你发个病,还把脑子搞坏了。看来得给你做个脑部CT。”
杨和颂:“我懒得跟你说,反正我觉得她很好,刚才我让人送个包以示感谢她都没收。”
邢野点头,“你送套房试试。”他随口一说,没想到杨和颂激动起来。
“真的可以吗?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就是怕挨骂。”
邢野:……这孩子眼看着是没救了。
看来对方段位够深的。
“你……”他想说什么,对上表弟天真的神情,又把那些话咽